在門邊,頭靠在門上,過了半晌,她心裡才赫然明白:他是真的走了。
徹徹底底的,在平江城消失了……
就像最初來的時候一樣。
他不屬於這個地方,連走也走得這麼幹脆,竟都不曾來給她打聲招呼。
正生出一絲惱恨,斗然又意識到什麼:怕是不想讓她害怕,所以才一聲不吭離開的吧?
出了院門,日頭已經下去了,夕照城牆,黃昏如血。
*
夢裡醒來,側目一瞧窗外,不承想已是傍晚。
關何撐著將坐起身,然只是一個小小動作,卻牽得渾身皮肉撕裂般得疼痛,他咬咬牙,只好又躺回去。
“瞧瞧,瞧瞧……都傷成這樣了,你還不安分?”
外頭正打簾子進來的西江把他舉動看在眼裡,無奈地搖頭嘆氣:“難得這麼清閒,什麼事兒也不用做,你就不能好好休息休息?”
“我都躺了大半個月了,該好了。”他不以為意。
“我幾時不知道你還做過大夫?這身子說好就能好的?”西江把一個錦盒往那桌上一放,“去了回鶻一趟,給你帶了點人參回來。”
“多謝。”
關何深閉下眼,然後又抬起頭來,遲疑道:“她……”
“她沒事,好著呢。”不等他開口,西江就已接話,“就這一句你每次都問,都快問了十幾回了,煩不煩?”
“他傷著又動不了,十多天沒出門,擔心也是人之常情。”屋外又有人款步進來,把垂簾一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