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想回家好好洗個澡,然後大睡一覺。
姚仙越想心越酸。
“果然是撐不下去的。”夏草皺眉。
這條連線道路本來就老舊,水泥橋長年被偷盜砂石的大卡車來回蹂躪,更是肝煬寸斷,照他原來的估計還能撐過這個冬天的,現在上方無預警的坍塌,百斤重的黃泥、石塊、檳榔樹擋在路中央,有點麻煩了。
“我說……你有沒有聽我講……現在要怎麼辦?!”
“這上面是阿用叔的檳榔園啊。”阿用叔的頑固是出了名的。
“夏先生!”
“石頭這麼大,不叫碎石機來不行。”他傷腦筋的是另外一回事。
他們……雞同鴨講嗎?姚仙不敢置信。
“夏草!”
“先做個警示脾吧。”為了安全起見,叫過往車輛繞道比較實在。
姚仙氣得眼中兩顆淚珠滾動,一個不小心就怕掉落地。不是她想動手動腳,是這個男人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你這個冬蟲夏草……”香蕉芭樂!
“你……叫我?”她……的手還滿軟的。
“我不管你要種草還是種樹,也不管你腦袋裡面裝的是啥,我只問你,我要怎麼辦?現在!”都是他害的,害她失去理智,害她失去形象。
他要是敢再恍神,絕對拿石頭伺候!
“你?”
“我怎麼爬過這一坨東西,平安、順利的回家去?”她大方的原諒他的白痴行為,咬牙切齒的重複說過N遍的話。
“我不認為你的體力可行。”爬?最好不要。不建議。
會很難看的——
“我不想困在這裡!”關渡。她印象中的關渡不是條條大路嗎?
“看起來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你……”她看起來……不只是看起來,實際上真的要抓狂了。
“不如,你暫時到我家住幾天吧。”他喜歡她的多種樣貌,但是,這兩天也夠她傷神,不需要再多了。
“就這樣?”爛主意。
“就這樣。”
“你沒有其他辦法,譬如叫直升機過來?”她異想天開的問。
夏草瞄了下她平坦的小腹。“直升機是用來救難用的,耗費的是人民的納稅金,不是拿來玩的。”除非她是個產婦,前提還要是分娩迫在眉睫,要下然,浪費公帑,浪費資源,不必要!
“挖土機呢?”姚仙絞盡腦汁想方法。
“那也不是說要就有,”
“昨天晚上你為什麼不讓我躺在路邊不要管我?”今天她也不會淨碰到一堆悲慘事件。
夏草用冷森森的目光看她。
他平常溫和的眼睛如今罩上一層冷峻,五官線條微微繃了起來。
“我希望你不是真心這麼想。”
好~~駭~~人。
姚仙從來都不是那種懦弱的女生,自從她國二爸媽離婚之後,這一路走來也沒有想過要倚賴誰,獨立自主的個性更是隻有她訓人的份,這次,卻被夏草的眼神嚇得不敢再胡亂說話。
她縮成沒有膽,被拔掉尖牙的小貓。
真沒志氣啊!
她承認,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強悍的人,她是被環境逼的。
遇見比她強的人,她低頭低得很快;當然,要是不能叫她心服口服,她也是不服輸的。
夏草看見她陷入沉思,迅速的從車子裡拿出很多傢俬,他把兩個木片放在引擎蓋上,很快的用簽字筆寫了幾個字,兩個告示牌很快完成。
姚仙束手無策的看著他在土堆上爬過來、爬過去,動作之靈活叫人懷疑他是不是登山隊的一員。
“我會盡快通知搶修班的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