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柏崇粗魯地搶過了酒,雙眼迷離地瞪了她一眼,“不關你的事,你又不是我老婆,憑什麼管我,我愛怎麼喝就怎麼喝,誰也管不了!”
嚷嚷著,又是一杯酒下肚,臉色發白。
旁邊的同事無奈地直搖頭,“今天晚上一直就這種狀態,誰勸他就說不是他老婆沒資格管,想不到史上最溫柔的老大也有這樣的一面,真是不可思議。”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一念的眉已經皺得化不開了,看著醉醺醺的男人,都是她惹的禍。其實她根本沒準備好,今天就算沒有齊言的那個電話,她恐怕也會找其他的理由逃避。
“辛苦你了,我一個人扶不動,麻煩你幫忙把人送到車上。”
告別了好心的同事,一念載柏崇回家,她對國外的路不熟悉,把車開得極慢,時不時還關心醉漢的狀態,生怕他把髒物吐在車裡。
從未想過,有一天這個男人也會被她逼得瘋狂。看著醉醺醺的柏崇,她的心酸澀難抑。
“好悶,把音樂開啟。”
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突然嘟喃了一聲,伸手就是要開啟音樂,可是摸了半天卻打不開。
一念按住他發燙的大手,“我來,我幫你開啟音樂,你坐好不要亂動。”
柏崇痴痴地望著她,愣了半分有餘,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念,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悔?你說,我什麼要關機,為什麼要讓我像瘋子一樣全世界去找你?”
男人喝多了,力道出奇的大,痛得她咬唇,“崇,我現在在開車,你先鬆開好不好?是我不對,我認錯,我們先回去,你罰我做什麼都行,你這樣拉著我不安全。”
路上車多,她膽子小,擔驚受怕地趕緊在路邊靠停。
他那一雙佈滿血絲的眼透著狠厲的光,是前所未有的淒寒。
一念打了一記冷顫,咬緊下唇,絲毫不躲閃地望著他。“崇,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你想對我發脾氣,但我們先回家好不好,這樣不安全。”
“安一念!”柏崇忽地怒喊出聲,猛地撲上去將她困於雙臂之間,怒斥著她。
認識這麼幾年,他還是第一次連名帶姓地稱呼她,就連剛認識的時候也沒有過。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但是他溫和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所以並不懼怕這樣發怒的他,只是覺得心生愧疚而已,她竟然把脾氣這麼好的他都惹毛了,還真是厲害。
他的呼氣急促狂熱,她屏氣凝神,眉宇間似有哀求。
“崇,先回家好不好?回家在發火,罰我一個月不準吃肉怎麼樣?我保證乖乖的,我發誓,我再也不像今天這樣,以後我都聽你的,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我們再選一天去辦手續,我……”
一念在努力地說著好話,試圖讓他的心好受一點,試圖消磨他的怒氣。
柏崇揚眉,悵然一笑,按住了她的雙肩,幾乎是貼著她的鼻尖一字一句說道:“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我最討厭你當我是傻瓜,上次是,這次也是!你以為你和他的事情我不知道嗎?我知道,我都知道!”
被他的眼神駭到,她的眼底不覺閃過驚惶,這樣狠厲的目光,讓她心寒了。
他到底知道些什麼她不得而知,確實是自己做得不對,不怨他人,三年前求他把自己帶出國的時候就答應過他不再和冷騏夜聯絡,是她違背了自己的諾言,該罵!他已經忍她夠多了,發洩出來總比憋在心裡好受,她知道那種不能言說的難受。
“崇,我知道你心裡難受,都是我的錯,是我違背了諾言。”
喝,一聲冷哼,力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