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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他緩緩地放下茶杯,站起身,躬身行禮,道:“微臣以為,賞罰不明,則號令不行。號令不行,則綱紀廢馳,國亂之始也!今陛下對有功之人重賞,當亦對有過之人重罰,方能政令通行,無人敢慢!若聽之任之,則天下不知有法,諸將不知畏懼,安能死力?”

我站起身,在亭中走了兩步,然後嘆了口氣,道:“古人云,罰不責眾。若是責罰過重,朕恐怕諸將有怨!”

張浚亦站起身,走到我身邊,拱手道:“陛下所賞,乃國家棟梁,能效死命之人;陛下所罰,不過庸碌之輩,何懼其怨?”

聽到這句話,我笑了。

三日後,另外十處未出兵救援的郡縣,守臣全部處斬,接替他們的,則是這次戰役中,殺敵立功的人。

張浚擢為殿中侍御史,專門彈劾官員。

而朝堂上的反對此事的大臣,被我用張浚的話駁的啞口無言。

十天後,範致虛,王襄等帶的十萬大軍抵達洛陽,與劉光世回合,十萬大軍壓境,佔據洛陽的匪寇不戰而降,西京洛陽在丟了三個多月之後,終於重新回來了。

只是京師的米價還是在漲,已經漲的有些離譜了。

駐守在城外的軍隊,雖然已經嚴令禁止不準擾民,可卻屢禁不止。就連將違反軍紀計程車兵斬了數十名之後,還是有人偷偷違反。

範致虛的十萬大軍,若是到了汴京,更加沒有糧食供應,只得下詔,讓其暫住洛陽,並命其為西京留守,經營洛陽。

下午時分,我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頭,看了看一旁還是堆成山的摺子,有些煩悶。

隨意走出殿外,風並不如我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冷了,想了想,對一旁當值的高公公說道:“老高,去準備準備,朕想上外城去看看!”

帶著兩名侍衛,沿著御街往南走。

我來到這裡的第一天,走的就是這條路。

那個時候這裡空無一人,街上風雪漫天,現在兩旁人流如織,瓦子酒肆熱鬧非凡。

御街上的紅黑叉子嵌在地上,看的分明,馬蹄打在青石板地上的聲音,清脆悅耳,一徑來外外城城牆,意料之中的,看到了他的影子。

夕陽西下,他站在城樓上,銀色的盔甲折射出點點橘紅色的光來。

我在城樓下勒馬,然後下來。

他已經下了城樓,朝我疾步走來,見到我,行了禮,問道:“陛下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我看著他的面龐,早已恢復了往日的飛揚,一雙眼睛,更加沉穩深邃,亦對他笑了笑。照例讓兩個侍衛幫我看著馬,自己隨著他一同上了城樓,一面走,一面說道:“朕在宮中覺得氣悶,便出來走走,順便過來看看你在做些什麼,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他跟在我身旁,偶爾有城牆上巡邏的衛兵路過,朝我行禮,我含笑點頭,示意他們不必多禮。

只聽岳飛說道:“承蒙陛下費心,臣的傷已無大礙了!”

我點了點頭,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麼話來說,只聽得到靴子踏在城牆上發出的踏踏聲,他亦沒有說話,跟在我身邊,到了宣化門的時候,我猛然想起,那日自己登上此門,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金兵,當時,是抱了必死的信念的。那時在心中,想要見他一面,都是些遙不可及的夢想,誰承望今日,他竟跟在身旁,離我只有咫尺?

停下腳步,站在城牆邊上,伸出手,扶著城牆,冰冷而堅硬的石頭絲毫沒有改變,看著遠處蒼茫的大地,橘色的太陽掛在抽出嫩芽的枯枝上。

轉過身,看著身邊威武挺拔,剛毅沉厚的他,對他說道:“鵬舉,知道嗎,第一次聽到你名字的時候,朕就想,若是有一天,能和你一起馳騁沙場該有多好,哪怕只是做一個小跟班。”

他啞然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