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生立刻起身行禮。
結果不等他開口,一份奏摺就摔到他臉上,發出啪的一聲。
聲音引來室內其他人注意,都錯愕的看著這一幕。
許文生也呆住。
上峰卻怒道:“許文生,我問你,你可有至賭坊借取黑錢。”
聞言,周圍眾人更加詫異。
而許文生臉色卻瞬間煞白。
他瞪大眼睛,錯愕的看著滿臉怒氣的上峰,好半晌都找不回舌頭,心亂成一團麻。
上峰見他神情,就已經知道答案。
但事實上人家證據都有了,還需要什麼答案。
想到朝上被給事中彈劾埋汰的情景,他額頭青筋就忍不住再次鼓動。
“我原以為你是個清正正潔之人,倒沒想你私下行事作風竟如此敗壞,我這裡是留不得你了,稍後我便上書為你調任。”
說完怒氣衝衝的轉身離開。
室內安靜幾息後,便又開始響起竊竊私語。
說是竊竊私語,卻誰都能聽見。
許文生這會才徹底反應過來,他忙抬步想追去解釋。
可走了一步又停下,因為他不知如何解釋。
去賭坊借黑錢是真。
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件事會被上峰知道。
賭坊規矩不是很嚴,不準隨意透露顧客資訊麼。
許文生胸口不停起伏,仿若有股火在燒,臉色也越來越白。
聽著耳邊的嘲笑和奚落,牙齦幾乎咬出血來。
他撿起掉落在地的奏摺,其中有一項正是彈劾他的。
他倒不知一個小小八品官竟然還能讓御史臺給惦記上。
想到御史臺,彷彿又抓到救命稻草。
他狠狠咬牙,拿著奏摺快步離開。
他一離開,議論聲就更大了,連隔壁的同僚都忍不住走出來問情況。
只是他離開衙內,才想起老師這會還沒散值。
一時間站在門口,表情陰晴不定,最後轉身匆匆朝家走去。
宅內,許母正在厲聲教訓下人。
聽到這聲音,許文生臉色更難掩,肉眼可見的焦躁和煩悶。
他沉著臉直接回房間換衣服。
許母聽到下人說,才知道兒子回來了,不由驚訝。
這會也不到散值的時候,兒子怎麼回來了。
她連忙過去詢問。
走到門口,就見門開啟,換了身便服的許文生陰沉著臉走出來。
看到門口的母親,也不打招呼,一言不發朝前走。
許母被他的黑臉嚇了一跳,忙追上去問。
“志兒,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許文生眼底壓抑的火氣幾乎要噴薄而出。
“娘,你是不是一定要把兒子毀了才甘心。”
許母一愣,而後瞪大眼睛,滿眼不可置信看著他。
“志兒,你說什麼,娘怎麼會想毀了你,娘只願你好啊。”
許文生眼神卻越發陰霾暴躁。
他幾乎咬牙切齒的擠出話來。
“外面還在議論我們家,你如今還這般跋扈,不是給人留話柄是什麼,還有當初你為何要去拿沈婼的嫁妝,你知不知道今日我被御史臺彈劾了,恐怕官身要不保了,你知道嗎!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許母被他嚇得臉一白,不覺後退一步。
接著反應過來,瞬間臉色猙獰,“誰,誰彈劾你,怎麼又跟沈婼那賤婦有關,是不是她買通人乾的。”
“夠了,都到現在你還不知錯,若非你偷她嫁妝,我也不需去賭坊借黑錢,也就不會被彈劾。”
許母顫了顫唇,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