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對方性子孤僻,且行蹤飄忽不定。
她只能幫忙寫信詢問,至於對方願不願意來,她也無法做主。
至於對方會給她這些東西,也非巧合,而是故意為之。
只因沈父曾經救過對方一命,因此此次沈家遭難,他才會出手幫忙。
這事沈婼跟沈父也透過氣。
沈父給出的還更具體,說對方不止善於機關匠術,還通曉天文地理,把對方營造成一個隱士高人的形象。
詢問的人也沒任何懷疑,也只有這般才能卓絕之人,才能想出採礦機這樣的好東西。
但也因此,對於這位大能,他們更是求賢若渴了。
沈婼無奈道:“信已送出,暫未有迴音,先生常遊歷四方,恐怕還需等。”
趙知事皺眉,“可採礦機已經在鑄造中,目前也遇到些問題,若無人指導,如何能繼續下去,沒有其他法子麼?”
沈婼心想,您就編吧。
她給的圖紙非常詳細,後面還補上了詳解冊子。
只要匠師們是真材實料的,並不難製出來。
能進入鑄造坊的匠師,哪個不是技術拔尖的。
即便一人不行,一群總不可能還不行。
純粹就是想把人逼出來。
沈婼嘆氣,“實非民女不願,您可知道太子殿下近來要修建的水渠堤壩?”
趙知事皺眉,不知她怎麼說到這事。
太子重修水渠的事他倒真有所耳聞。
原本只當對方是想借機重獲民心,卻聽說太子與工部研究出一套水利之法。
若能修成,不止能減免水患之災,還能解決乾旱之危。
對此他自然是嗤之以鼻,完全不信,只當太子在造勢。
如今被沈婼提起,他蹙眉想了想,突然心想一動。
沈婼沒有賣關子,“太子殿下手中那套水渠堤壩圖紙,便是先生暗中贈予,只為讓太子殿下從中周旋,為家父減輕罪責,聽聞太子殿下也多番查詢,卻至今未能尋到人。”
趙知事和張副將聞言,先是驚訝,後邊是雙雙沉默了。
對方連太子的面子都不給,更別說他們這些邊將。
之前還懷疑沈婼是否在故意推脫。
如今想來還真是誤會她了。
畢竟太子都找不到的人,請不出山的人,沈婼一個尋常女子怎可讓對方通融。
沈仲也說了,雙方並未有什麼交情,甚至他自己都忘記這件事。
對方此舉只是為了報恩而已,如今對方所給的東西,也足以報恩了。
若他們挾恩求報的話,說不定還會得罪對方。
兩府知事都聽進去了,所以只能徐徐圖之,沒真的用什麼手段把人逼出來。
如今更只能嘆氣,只希望那人看在沈家面上,能再給個迴音。
沈婼只能繼續保證,會盡量聯絡勸說。
一邊想著,以後要怎麼找一個合適的人扮演這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