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慌張張地上前試探了一下對方的呼吸,微弱的幾乎沒有。
“救救我……”一隻瘦弱的手緩緩抬了起來,朝馮瀟霆的方向伸去。
馮瀟霆連滾帶爬地逃離開原地,倉皇道:“不不不,不是我撞的你,是你自己鑽到我輪胎下面去的,不關我的事……”
四周彷彿有雙眼睛在陰暗中偷窺他的一切,馮瀟霆被黑暗的四周壓迫得快要窒息掉,咬咬牙爬回車裡,一個急轉彎,瘋了一般朝山下開去。
直到他的車子消失在盤山道上,躺在地上的女人才緩緩坐了起來,摸了一把臉上的血漿,嘟囔道:“我的天,這豬血真是快腥死我了,倪筱爾,你還不快點出來?”
倪筱爾愉快地鑽出來,揭開頭盔,捏了捏謝小詩的臉頰,嘻嘻笑道:“演技這麼好,不去考英國皇家戲劇學院簡直浪費了一個人才!”
謝小詩得意洋洋地拍了拍倪筱爾的肩膀,“那是!不過你也挺讓我佩服的嘛,機車騎得這麼好,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不過你說馮瀟霆能相信我死了嗎?”
倪筱爾抿嘴一笑,“做賊心虛,你放心,他現在虛著呢。”
馮瀟霆急匆匆趕回家中,吩咐司機將車開回地庫進行清洗,等坐回大廳中才發現自己的手還在發抖,腦海中閃過那血腥的一幕,他閉上眼睛,努力沉住氣想要平靜氣息,一雙手忽然搭上了他的肩膀。
馮瀟霆嚇得一抖,下意識地雙膝一軟就要跪下,卻聽到阿秀溫柔的聲音,“馮少,你今天怎麼了?”
馮瀟霆鬆了口氣,煩躁地推開黏上來的阿秀,“滾一邊去!”
阿秀眼裡閃過一絲怨恨,轉瞬即逝,她體貼地靠上去,摸了摸馮瀟霆的臉,“馮少,瞧您這一臉的汗,先去洗個澡吧。”說著就轉身進了浴室替馮瀟霆放洗澡水。
嘩啦啦的水聲;裡,阿秀掏出手機冷冷道:“他回來了,進來吧。”
寂靜的夜裡,一陣響亮的警笛聲忽然響起,馮瀟霆“嚯”地站了起來,猛地朝臥室衝去,阿秀走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滿頭大汗地拎著行李,一臉狼狽地奔了出來,恰好和門口的警察撞上。
“你們是幹什麼的?”阿秀適時地躲到馮瀟霆背後,一臉害怕的神色。
馮瀟霆往後退了幾步,竭力假裝鎮定,卻見幾個警察掃視了一眼馮宅,隨即冷冷道:“接到舉報,說馮少涉險誘姦少女,現需要取證取樣。”說完也不顧阿秀的推搡,朝房間裡走去。
阿秀與警察目光交接,隨即警察朝屋內奔去,不多久搬出了一副被紅布蒙著的油畫,數十分鐘之後,搜尋工作告一段落。
臨走之前,其中一個警察笑著拍了拍馮瀟霆的肩膀,“幸好你不是車禍撞死人玩出人命的事,不需要蹲監獄。放心,只是一個小小的誘姦,查清楚了就會還你清白。”
等到警察全部退出去之後,馮瀟霆這才捂住一顆快要跳出來的心臟鬆了一口氣,他心有餘悸地回想起盤山公路上那具血淋淋的屍體,頓時坐不住了,也不管一旁的阿秀,拿起護照和行李連夜坐車離開。
阿秀雙手環胸,站在別墅的頂樓,看著夜色中那輛越走越遠的車,忍不住無聲地微笑起來,原來玩弄一個人於鼓掌之中,感覺是這麼愉快。
她伸手撫摸著逐漸渾圓起來的肚皮,輕聲喃喃道:“寶寶,媽咪無論用什麼手頓,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坐上馮家少奶奶的位置,讓你一出生就做馮家的財產繼承人,好不好?”
次日,倪筱爾終於見到了馮瀟霆用以威脅陸恩晴的油畫,她微微一笑,“想不到馮瀟霆膽子這麼小,被嚇了一下就逃之夭夭了。”
謝小詩蹙眉,“雖說馮瀟霆現在去了美國,可是等這一陣子的害怕過去以後,他又沒有在新聞上看到車禍的訊息,一定會知道被我們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