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嘍!”怒氣衝衝的小夥子歡呼著,一擁而上,把個廢品王按倒在地,劈劈乓乓,開心地練起拳腳來。
“你們這些個‘臭苦力’,敢打老子?老子一個電話,把你們統統給抓起來!”廢品王被一個小夥子踩在地上。嘶啞著嗓子喊叫起來。
“操你媽,今天,就讓你嚐嚐我們臭苦力的厲害。”廢品王一叫喚,工人們打得更歡了。
這,這要出人命啊!老胡、老謝兩個廠長趕緊上去制止。可是,他們的力氣哪是小夥子們的對手。喊也不聽,拉也拉不開。老謝伸出一支胳膊,本想保護被打的人,卻不知被哪個毛頭小夥子誤擊了一拳,疼得他嘴裡嗷嗷直叫喚。
“嗚嗚”警笛叫響了,直到廠公安處的人趕來,這場惡鬥才被平息。
㊣第27章 … ~酒館包廂裡的陰謀~㊣
包廂裡,一縷幽藍的壁燈射線,映照著那張玲瓏剔透的小餐桌。桌上的美酒、果盤擺上半天了。客人還是遲遲未到。
“老闆哥,您的客人……”包廂小姐的嘴兒甜甜的,神色卻像是有些不耐煩;她一次又一次地推開門;一遍一遍地探進頭來問著。。
“別急,這位客人公務纏身,應酬不斷。到這兒最早也得十點鐘。”
“那……我?”
“你有事就走開。讓你們的老闆給我換一位。”廢品王煩燥地瞪了她一眼。
“不不,老闆哥別誤會。”小姐自知得罪了這位財神爺,慌忙解釋,“你的客人這麼尊貴,我得有個思想準備,好好服務啊!省得一見面措手不及,讓人家挑理呀。”
“好了好了。到時候我喊你。”廢品王揮揮手,皺著眉頭,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下午捱了一頓揍,身上火燒火燎的還有些疼。這倒可以忍受。在社會上闖蕩了幾十年,受點作皮肉之苦是家常便飯。只是,這心裡,心裡憋的這肚子火氣,怎麼也難以撫平。
自己做這種事是缺德了些,受點兒懲罰不算冤枉。只是,光天化日之下讓人家這麼臭揍一頓,太掉份兒了。
賺了這麼多年昧心錢,是不是也該倒點兒黴了?
那些個裝卸工,手掌打在身上不像是打人,像是打牲口。你一拳我一腳,活像是在大街上抓了個賊。幸虧穿了一件厚厚的毛皮背心。要不,他的骨頭就零碎了。
這位楊總,聽說在市委宣傳部當過什麼副部長。過去常常在電視上露個面,給人的印象,是個文質彬彬的君子。今天,他的火氣發起來,簡直像個土匪。
“扔進爐子裡經我燒了!”這是什麼話?人死了才扔進煉人爐燒呢!
再說,我騙的是共產黨的錢。你幹嘛這麼心疼?雖然說現在改制了,鋼鐵公司也不等於你家開的呀!
多少年了,他就是這麼幹下來的。改革開放,不就是讓人不擇手段抓錢嗎?作為蹲了幾年大獄的人,他知道,秉公守法抓不到大錢,老老實實抓不到大錢,他哥哥是礦機勞動模範,企業家一破產,連個餬口的飯碗都端上不。他呢,靠著腦袋靈活,票子掙得都數不清了。
抓錢的方法並不複雜。既不需要大專文憑,也不需要經營之道。只要心眼兒活,膽子大,你就可以大膽地撿票子。
當年,二十歲的他,剛剛從監獄裡放出來,人們送給他的全是白眼。街道辦事處安排他到廢品站收破爛。這是他唯一的生存之路。那種貧賤的、讓人抬不起頭的日子,消磨了他多少青春的幻想啊!可是,他不甘認命,不想過這種毫無生氣的平庸的生活。享受和佔有的慾望催動做了一個又一個不同於他人的惡作劇。一一晚上,他蹬著三輪車,把廢品站收來的廢紙殼送往廢品公司。半路上,建築工地的一堆碎磚引發了他的靈感。他停下車,熟練的 將幾塊磚頭塞進了捆綁好的廢紙殼裡。 於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