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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若谷三人要是有誰跟潭州親近,當夜對州獄嘯鬧的險惡局面來不及應對,那在當時的情況下,跟他父子倆站在一起,實是再正常不過的選擇,也能消弱這邊的戒心。

不過,一頓酒喝下來,韓謙並沒能從薛若谷三人身上看出什麼異常來。

看著薛若谷三人離開,韓道勛喝著晴雲沏上來的香茶,跟韓謙說道:「並非所有人都是你所想的那般不可信任。」

「父親要不是懷疑他們三人有可能有問題,要不是已經觀察過,又怎麼會知道孩兒在猜疑什麼?」韓謙從晴雲手裡接過茶盅,笑著問道。

韓道勛苦笑不已,問道:「你如此用心,真就不掩飾一下?」

「掩飾是當然要掩飾的,薛大人他們又不可能跑到四姓那裡去擺弄是非,」韓謙笑道,「我現在只是頭痛,這訊息要怎麼樣才能第一時間傳到潭州耳朵裡去!」

「哦?」韓道勛疑惑的看過來。

「孩兒午時說要引誘流民往敘州聚集,父親沒有多加勸阻,想必是看到其中有一個難題,孩兒無法解決吧?」韓謙笑問道。

「什麼難題?」韓道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繼續問道。

「父親一定在想孩兒要怎麼樣,才能將潭州這隻攔路虎搬走吧?」韓謙直接說道,「我之前還感到頗為頭痛,但這時候已經豁然明白要怎麼解決這麼問題。父親你一定也想到孩兒是要建議引狼入室吧?」

在旁邊陪著喝茶的範錫程,聽少主韓謙說到引狼入室一詞,也是一驚。

趙闊目前留在州獄整肅獄卒,韓老山見識有限,主要負責管理芙蓉園的內部事務,除了韓謙外,範錫程實際是韓道勛在敘州最主要的助手,凡事也都讓範錫程跟在身邊。

這些天範錫程也深刻知道敘州的形勢是何等的複雜,但也沒有想到少主會建議引狼入室,他疑惑的看向韓道勛,不知道家主會如何決定。

韓道勛則是對韓謙苦笑道:「唉,你懷疑薛谷若三人裡有誰存在問題,又大肆說你引誘流民入辰敘等地的計劃,無非是希望潭州知道這事後,將其視之為往湘南諸州大舉滲透的良機罷了,這又有什麼難猜的?」

「哈哈,都說知子莫若父,我真是撅什麼屁股,爹爹你就知道我要拉什麼屎啊!」韓謙笑道。

「你這是什麼混帳比喻?」韓道勛無奈的苦笑道。

「潭州即便有心往湘南諸州滲透勢力,但收買也好、拉攏也好,都遠不及直接派出成千上萬的親近潭州,或直接受潭州控制的民眾進入辰敘邵衡諸州紮根更有效。」

韓謙此時已經將前後關節都想透,心情是異常的舒暢,說道。

「而近年來,湘潭局勢相對穩定,沒有特殊的原因,之前從湘潭南遷的客籍民眾,甚至都開始往洞庭湖沿岸回流,更不要說有大批湘潭之民南遷了。我們要是將引誘流民入敘的訊息,第一時間傳到潭州耳朵裡去,可不就是他們暗中往辰敘邵衡諸州大肆擴張的一個良機?不過,這裡面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父親你首先得允許流民在敘州能夠自行組織圍墾荒灘良田。這樣的話,才能讓潭州看到,他們輸送過來的人馬,將可以直接透過圍墾一事立足,並繼續聚攏在一起,形成受他們暗中直接控制的力量。而父親你一心想做的圍墾之事,實際上也就能由潭州代您完成啊!」

「唉,」韓道勛道,「你也知道你這是在『引狼入室』,到時候只會令敘州的局勢越發錯綜複雜啊。」

「潭州是狼、四姓是地頭蛇,唯有讓他們在敘州狼蛇互咬,局勢看似複雜了,但卻能讓父親肩上的壓力真正減輕下來啊。」

韓謙說道。

「我今天午後出城溯流到芷江,看到沅水兩岸能圍墾的淺淤地不少,我猜測王庾大人應該也是有意大舉圍墾淺淤地,令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