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糾纏什麼?”燕離陌扔了手中長刀,看一看自己剛剛換上的新衣又被弄得髒亂不堪,心中有氣,他言語也凌厲了不少。
沈珩卻是盯著那突然出現的四個侍衛看了一眼,才回過神來回答燕離陌的問題:
“燕公子莫怪,沈某隻是心有疑惑,想證實一下而已。冒犯之處還請燕將軍見諒。”突然轉換的稱呼,讓燕離陌覺得沈珩神色有些怪怪的。
“你們可是陳先生手下的暗衛?”
不顧燕離陌的審視,沈珩忽然衝那四個青衣人問道。那四人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回答。他們只是奉命保護燕離陌,並不知道半路會跑出一個對他們主子感興趣的人來。
沈珩口中的陳先生,自然就是陳晉戈。燕離陌早就知道陳晉戈不會讓他隻身犯險,雖然自己拒絕了他,但他還是偷偷派了人跟著。這一路上燕離陌不是沒有察覺,只是沒有時間問罷了。月闊鏡臺曾問他為自己留了什麼後路,當時他說聽天由命,現在想來,還是有些倚仗的,這四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即便不能在石月王宮劫獄,也能在送往法場的途中將他救走。
而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比他想象得更為複雜,也更加有趣了。原來那個陳書生竟然與這個沈珩有所牽連。而且聽他的稱呼,似乎還關係匪淺,不禁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你認識陳晉戈?”燕離陌索性替那些暗衛回答了。
“陳晉戈?陳晉戈。。。。。。陳戩?”沉吟片刻,沈珩一雙眼登時亮了起來,竟然奔到燕離陌身邊,語帶迫切地問道:“燕將軍認識陳先生?他現在何處?可是隴城?”
一連串的問題讓燕離陌稍感詫異,還以為這個沈珩是個多精明的人,原來也有這般失措的時候。突然想起在二王子府的那番閒聊,原來那時他就是想詢問自己陳晉戈的事啊。
“他是隴城都尉,自然身在隴城。”
燕離陌知無不言,他現在對陳晉戈的事十分好奇,現在的沈珩不算敵人,倒也不必防備。
“隴城都尉?”沈珩似乎十分驚訝,繼而又微微搖頭,“難怪我怎麼都找不到,原來他竟然改了名字做了隴城的都尉。”
燕離陌正待要問他與陳晉戈是何關係,卻見他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王爺。。。。。。原來他早知道了。”眉目間閃過一絲瞭然,他喃喃自語的語氣有些慨嘆。
“燕將軍慢走,沈某就不送了。”不給燕離陌任何張口的機會,沈珩以石月之禮向他告辭,閃至一邊,又看向那幾個暗衛:“你們替我給沈先生帶個話回去,就說一別數年,沈珩甚為掛念,盼著有緣再遇。”
說完走到自己的馬前,他翻身躍上,向燕離陌點頭示意,便帶著一隊侍衛策馬而去,回石月王都去了。
燕離陌在風中凌亂片刻,直到沈珩一行連身影都不見了才回過神來。
“好你個沈珩,竟然如此愚弄小爺,下次見面,定給你幾分顏色看看!”
恨聲罵了一句,燕離陌一抽馬鞭,也向著隴城的方向奔去,四個青衣暗衛緊隨其後,遙遠的荒漠盡頭,一輪紅日搖搖欲墜,滿地暗黃的沙土,隨風揚起,模糊了來路,也迷濛了去路。
七日之後,燕離陌帶著四個暗衛回到了隴城,中途經過其克爾,他一個人去朱穆輪的府上走了一趟,早已是人去樓空。
這裡本就是朱穆輪帶兵之時臨時的府邸,他出了事情,府中的人自然如鳥獸散。
想到初見之時,少年勇猛過人,驕傲高貴,即使被眾人圍困,也絲毫不曾丟了氣度,當真如一隻有王者風範的幼虎;後來種種相交,單純的少年待他全心全意,雖是不過數日,但卻已足夠讓他覺得溫暖。以後經年,再想起這寒風獵獵的荒漠,他都會記得有這樣一個叫“盛夏滿月”的少年吧。
站在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