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苦笑,可不是,如今因為那個什麼自稱唐王的李長三,各地都是緊張的不行,乍一聽兩個操守帶兵打起來,換做誰也得認為是官兵造反了,嚇得守備差點暈過去。
師爺剛聽到訊息時,也是嚇了差點暈過去,捶胸頓足自責不已,他就知道這個盧巖,總是搞出一些常人不能的事,什麼好好談談,他怎麼就信了那小子的話
這小子如今長進了,會騙人了,再不似以前準備做什麼便直白的說出來,學會編瞎話糊弄自己
想到這裡,師爺忍不住嘆氣去習慣性的揪鬍子,才發現鬍子已經一夜揪光了。
“武大群的父親,曾拜我名下。”季富成沉吟一刻又說道。
師爺一驚,失態的站起來,瞪眼看這季富成。
武大群,就是松山堡的操守,出身武將世家,文人瞧不起武將,武將皆以結交文人為榮,能投到文人名下做弟子,那更是祖墳上冒青煙的大事,同時也可以說明,這個文人在當了記名弟子的武將眼裡,地位不亞於親爹。
你就是我親爹師爺心裡失態的狂喊,哆哆嗦嗦的就衝季富成施禮。
“這次的事,皆是由於賑災艱難…。”他穩住心神,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到動情處眼淚流下來哽咽不成聲。
“盧大人這是逼不得已,非是故意冒犯,還望先生能出面…。”他抹淚說道。
心裡狂喊這季富成快出面讓武大群的爹管管自己兒子,只要他鬆口撤告,那就能大事化小…。。
聽說那個武大群被盧巖打得很慘,當守備趕到時,四十歲的漢子抱著守備哭得像個孩子…
“正是如此。”季富成神態肅正的點頭,一面衝身後的侍從點頭。
侍從自進門時手裡就捧著一個書軸,此時便站出來展開。
師爺有些不解的看過去,見上面寫滿了字,還有密密麻麻紅手印。
“這是老夫親筆寫的陳情書,並有千民作證…”季富成說道,“放心,老夫並沒有向民眾透露此事,這千民手印是我侄女收集的,原本是想給大人做個萬民傘,沒想到此時用上…。”
他說到侄女二字時加重了語氣,意味深長的看這師爺。
師爺只顧著激動了,沒有注意。
“老夫這就親自前往太原府,呈交承宣布政使司參政王大人…。”季富成說道,並介紹這個官員的兄弟跟自己是同年,兩家關係匪淺。
早知道這個季家人脈多,竟然能跟承宣布政使司參政大人說上話,師爺又是驚訝又是忙大禮參拜連連道謝。
“我已經給武大群的父親寫了親筆信送了過去。。這陳情書我也一併快馬加急爭取明日晚上就送到太原府…”季富成捻鬚說道。
師爺幾乎要涕淚泗流。
“先生費心勞力,就是親生父母也不過如此。。”他再次大禮參拜,“我替大人謝先生…。”
“親生父母算不上,姻親父母也是父母啊。”季富成忽地說道。
師爺一愣,沒聽清,抬頭看他。
季富成捻鬚一笑。
“說起來也是我拿兄弟不爭氣,你們不願再提,也無可厚非。”他搖頭,帶著幾分遺憾說道,“只是可惜我那侄女,本是個不錯的…。”
師爺一愣,看著季富成有些不敢置信,他如今跟著盧巖水漲船高,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在鹽巡混口飯吃的小人物了,見識廣了思維也快了,電光火石間已經明白了。
劉梅寶施粥之後,又到窩棚裡轉了轉,撫慰了新來的一些流民,等回到家天已經黑了。
“還是沒有訊息嗎?”她顧不上回去梳洗緩口氣就找到師爺。
師爺一個人坐在大廳裡,雖然如今請了三四個書吏,但很多時候那些公文還是由他來整理,在劉梅寶進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