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秋高氣爽,豔陽高懸。
此時,黃土道路之上,一支清廷兵丁隊伍緩緩前行。
他們鳴鑼開道,抬著一口銅角金棺,金棺旁邊有五個道士看守,為首之人正是千鶴道長。
他近日接下了一筆大買賣,負責護送邊疆皇族的遺體前往遙遠的東北老家安葬。
千鶴道長並非貪財之人,他接下這筆生意有兩個緣由。
其一,邊疆皇族已然變成殭屍,他不願殭屍為禍人間,於是封印殭屍,護送其前往東北。
其二,這筆生意報酬豐厚,千鶴道長想賺到這筆錢後購買大量糧食,在道觀前施粥救濟災民。
在這兵荒馬亂、災禍不斷的年代,有許多背井離鄉、食不果腹的災民。
千鶴道長每次看到那些骨瘦如柴、面有菜色的災民,心中都十分難受,總想為災民做些什麼。
可他只是一個道士,降妖除魔的本事倒是有,但卻無法從根本上幫助災民,只能努力賺錢,施粥濟民。
在隊伍中央,兩個士兵抬著竹椅,竹椅上坐著一個身穿蟒袍、唇紅齒白的小孩,他便是小阿哥,也是本次的僱主。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路過兩座竹屋小院,千鶴道長看到小院,頓時大喜過望,抬手高呼:“停下!”
這時,有個娘娘腔的僕人,名叫烏侍郎,他有些不悅地走上前來,甩動著手帕問道:“為何要停下?”
千鶴道長急忙行禮,正欲回答時,小阿哥開口了:“烏侍郎,讓大家都休息一下吧。”
“是。”烏侍郎點頭,也不再追問,帶著諂媚的笑容,小跑到阿哥身旁,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千鶴道長鬆了一口氣,邁步走向竹屋小院。
兩座竹屋小院是四目道長和一休大師的居所,他們正好在家中,聽到銅鑼之聲,忍不住好奇,出來看看。
四目扶了扶眼鏡,看清走來之人,欣喜地行禮:“千鶴師弟!”
千鶴道長笑呵呵地回禮:“師兄。”
四目徒弟嘉樂,第一次見到千鶴道長,學著師父的模樣,朝千鶴行禮。
四目見此,忍不住踢了踢嘉樂的屁股,怒道:“沒大沒小,他是你師叔,行晚輩禮。”
嘉樂委屈巴巴地點頭,把行禮的手勢放低一些。
千鶴道長並不責怪嘉樂,反而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笑道:“骨骼健碩,未來成就不凡。”
聽到誇獎,嘉樂立馬笑了起來。
四目一臉嫌棄地揮揮手:“別提了,除了老實憨厚,沒一點用處。”
見嘉樂又委屈巴巴的,千鶴道長尷尬一笑,立馬岔開話題,說道:“師兄,我想借一些糯米。”
“小事!”
四目笑了笑,拍了拍嘉樂的腦袋:“去拿些糯米。”
嘉樂應聲,急忙跑回屋裡。
這時,一休大師笑呵呵地上前:“千鶴道友,許久未見了。”
千鶴道長看著精神奕奕的一休大師,急忙回禮:“大師,許久不見。”
兩人剛寒暄幾句,就聽到四目“咦”了一聲,目光齊齊落在四目身上。
只見四目走到金棺前,皺起眉頭說:“銅角金棺墨斗線,莫非裡邊是……”
千鶴道長接話:“沒錯,是殭屍。”
一休大師不解:“既然是殭屍,為何不燒了它?”
千鶴道長嘆道:“唉,不能燒,裡邊是邊疆皇族,得到皇上的旨意,需護送到東北安葬。”
四目笑著搖頭,壓低聲音說:“現在都民國了,早就沒有皇帝了,你還聽什麼旨意。”
這話引起一休大師的不滿,他瞪了一眼四目,“別亂說,雖是民國,但最後一個皇帝還活著,不是咱們可以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