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比得過張霄?甚至連身子都沒來得及轉過去,張霄的手就已經扣住了他的肩膀。
像是被倒塌的柱子狠狠的砸中,彷彿把嵴骨都壓碎了似的劇痛從身上傳來,家武一個踉蹌便跪到了地上。
哪怕是面對龍頭,自己也不至於連一戰之力都沒有,家武被張霄如同海嘯般襲來的氣勢壓制的根本生不起丁點反抗之心。
大拇指頂在家武后脖頸凸起的嵴柱關節上,張霄看了一眼才反應過來加重了手上力氣的阿浪,目光如煞。
就算是平日裡囂張跋扈慣了的阿浪此刻也頓時啞在當場,家文家武兩兄弟和他實力不相上下,雖然一開始就沒有起衝突的心思,所以氣勢上弱了不止一籌,但也不至於連手都還不了。
阿浪有些明白為何合興社毀在了他一個人手裡。
就算是他把剩下兩個社團都闖個通關,阿浪也絕對不會懷疑半點。
“她死,我手上的人會死,不出一分鐘,你也會死。”
嘴唇已經憋得發紫,本就心力交瘁的阿珍缺氧之下,直接昏死了過去,手腳停止掙扎,軟軟垂了下去。
躺倒在瘸腿炳懷裡的阿秀立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此刻害怕的根本說不出話來,就連哭聲也無力的像是餓肚子的流浪貓。
瘸腿炳更是目眥欲裂,巨大的恐懼和悲傷讓他就像是掉入冰窖一般渾身發冷,可此時他卻無法做出任何事情,就像是丟了魂一般,雙眼空洞的望著恍若木偶。
喉頭滾動之下,阿浪嚥了一口口水,他全然被張霄像是巨浪般的戾氣淹沒,根本不敢再做出任何舉動。
“阿浪,放開她!你想死也?”倒是跪在地上的家武先反應過來,低下的頭盤算著時間,準備拖延到華哥到場。
要是之前還有一絲可能和解的話,阿浪此舉無疑是徹底掐滅了這種可能性,不過他們還是小看了張霄,自他們從醫院把人帶走,就註定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阿浪臉色變幻不定,猶豫片刻,終於還是緩緩鬆手,阿珍的身體順著車身軟綿綿的癱倒,車裡的阿秀見狀,一下子掙脫了瘸腿炳的手,撲在了自己母親身上嚎啕大哭。
“大老,我們真的沒有惡意,觀塘的警察和長興社沆瀣一氣,他們守著,三千塊錢都能支開。”
“合興社現在群龍無首,難免會做出些喪盡天良的事情來,我們也是好意...”
張霄並沒有為其所動,而是冷冷問道。
“哪裡得來的訊息?”
家武此時渾身早已被汗浸透,疼痛讓他一直在吸氣,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口吐真言。
“我們抓了刀仔,他把來龍去脈都告訴了我們。”
這一切就說得通了,看來新記的手眼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通天,恐怕刀仔剛從蔣錚的別墅出來就被逮了個正著,順藤摸瓜找到了住在醫院的瘸腿炳,同時守株待兔,等來了團聚的一家人。
家武還想再說些什麼,刺眼的車燈從遠處緩緩駛來,還打招呼似的按了一下喇叭。
是華哥到了!
阿浪同樣心中一喜,有了華哥撐場,就算張霄再怎麼厲害,面對新記幾乎所有的中堅力量,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個不夠格,更何況他們手裡還有張霄的把柄。
低頭看了一眼阿秀母女,阿浪終於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張霄的注意力根本沒有被駛來的車輛所吸引,看著阿浪一低頭,心中暗道機會來了,於是右手用力之下大拇指像是鋼錐一般直接按碎了家武的嵴柱,家武的氣勢勐地暴漲,狂暴狀態瞬間觸發,可緊接著,便軟癱倒地,四肢再也無法動彈。
傷勢太重,哪怕是狂暴狀態也無法抹除其影響。
與此同時,張霄腳下一擰,右手撐著車頂,整個人身輕如燕,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