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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再也顧不得什麼,狂衝向身體竟已搖搖欲墜般的若白!

“師兄!”

觸手是駭人的冰涼,顧不得脫掉護具,百草慌亂著,用身體支撐著渾身被冷汗溼透的若白,失措地喊著:

“師兄,你是怎麼了?!師兄!”

“……“低啞著咳嗽著,若白的嘴唇乾得有些裂開,“……有點累,想回去躺一下。”

“好,我們這就回去!”

急得快哭了,百草什麼都顧不得,攙扶著若白便往體育館的出口走去!身後有組委會的工作人員喊她,有選手和觀眾們詫異的眼光,她全都聽不到也看不到!

體育館內漫長的通道,嘈雜的人聲,百草的腦子昏昏一片。她緊張不安地用肩膀撐住若白,用手臂攬緊若白,然而可怕的是,她感到——

若白的身體越來越冰!

越來越沉!

如同漸漸垮塌的冰山般,向她的肩頭壓下來,她咬牙用力地撐著,然而最後那轟然一塌,她驚懼地抬頭,發現若白竟已昏了過去!

腦中最後一根神經崩裂!

那館內刺目晃眼的光線,晃得人什麼都看不見,那刺目的白茫茫,那如噩夢般的靜寂,那蒼白如紙的雙唇。因為昏厥而緊閉的雙眼,那永遠冷靜筆直地站立著,如同松柏一般支撐著她的淡淡的身影——

喉嚨緊縮著。

她顫抖地抱著懷中那淡如透明的身體。。。

“。。。。。。”

從未有過的恐懼讓她的喉嚨裡一點聲音也發不出,嘎嘎地乾啞著,耳膜如隔著千山萬水般的巨響,淚水狂湧而下,她死命地抱住那淡如透明的身影。。。

“。。。來、來人。。。”

“來人啊。。。”

抱著昏厥過去的若白,百草絕望沙啞地向四周狂喊著:“來人啊——來人啊——救命啊——”

“滴——滴——滴!”

閃爍著燈光,救護車一路飛馳向醫院!

顛簸的救護車內,緊緊握著若白冰冷的手,望著氧氣面罩下他蒼白透明的面容,百草無聲的哭著。

她恨透了自己!

早在飛來日本的機場上,她就察覺到了若白師兄身體的不對。比賽之前的昨晚,若白師兄咳嗽得無法抑制,卻為了怕影響她睡覺而深夜出去“散步”。若白師兄身體不舒服,早就有了端倪,她卻想瞎子一樣,沒有關心他,沒有照顧他。

她只顧著比賽。

只顧著找那隻草莓髮夾。

這樣緊張的比賽氣氛中,她惹得若白師兄生氣,害得他為她去找草莓髮夾。如果不是跑出去那一趟,如果是一直坐在床邊休息,若白師兄的身體未必會嚴重到暈過去!

救護車在醫院門口停下。

等候在那裡的日本醫生和護士們衝過來,一路推著急救床上的若白,快步向急救室而去!奮力追在急救床的旁邊,百草也擠進了急救室,經過一陣令她心驚膽戰的救治和忙亂,她看到醫生在對組委會跟隨而來的工作人員詢問著什麼。

“我是病人的隊友,”深呼吸,百草連忙走過去,用不熟悉的日語說,“醫生,有什麼需要知道的事情,您可以問我。”

“病人的病歷帶來了嗎?”日本醫生嚴肅的問。

“病歷?”

百草愣住。為什麼醫生首先問的是病歷?

“他的病情,不適合再參加任何劇烈活動,尤其不能夠參加跆拳道這種激烈的對抗比賽,難道你們不清楚嗎?”看到她身上的跆拳道道服,日本醫生譴責的說。

“。。。。。。”

腦中濛濛的,如同被大棍擊中,百草吃力的說:

“什麼病情?我師兄是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