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看不見的。
往左邊手走出幾步出了花蔭,便是後門,自有人把守,上次他便是在那外面候著玉娥,也就是說只要轉出這道花蔭樹牆,便無處藏身,白筱既然從這視窗出來,又沒被任何人發現唯一的可能便是根本沒走出這道花蔭樹牆。
轉頭望向所在夾縫盡頭,只得一道木頭矮門。
不再猶豫,大步上前,推開木門,屋中無窗,密不透風,光線極暗,不能一眼看清屋中情形。
木柴,草料的味道撲面而來,還帶了股熟悉的淡淡幽香。
他的心‘撲通’一跳,掩不住的狂喜,難道她還躲在這矮屋之中?對身後人喝到:“點燈來”。
不等燈點來,邁進矮屋,就著門口投入的那點光線,掃看向屋中角角落落,又哪裡有人。
浮起的心,又緩緩沉下,嘴角笑意慢慢消退。
“太子,燈來了。”親兵隊長接了掌櫃提來的燈籠,邁了進來,黑暗的小屋頓時光亮起來。
“照好了”
燈籠光芒雖然算不上又多亮,但足以看清屋內情景。
古越就這暗黃的亮光,上前搬動那些堆放的木柴。
有人上去相幫,他抬臂攔了下來,“我來”。
白筱身子嬌弱,細皮嫩肉,有長得細胳膊細腿的,而他的屬下都是些衝鋒陷阱的粗人,萬一白筱躲在哪個柴堆裡,只要稍不注意,便能傷了她。
柴堆,草料一點點挪開,他的心也一點點沉到底。眼前已沒有藏得下一個人的地方,站直身,胸口起伏,堵得幾乎難以呼吸。
容華將她交給他,他竟然把她給丟了。
駿逸的面頰微微扭曲,赤紅的眸子裡盡是失望之色,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憑空消失,鼻息間分明有她身上方有的那股淡淡幽香。
親兵隊長從來不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神情,不安的喚了聲,“太子”。
古越將憋在胸腔裡的濁氣慢慢撥出。“撤”、
移動腳跟,半側了身,不甘的有環視了一週這間窄小低矮的雜貨屋,怒氣上湧,咬牙,一腳踹開腳邊殘餘的那堆乾草,露出一個只得他半邊肩膀寬窄的小小狗洞。
古越腦門一熱,跪身下去,往外一望,哭笑不得,這狗洞怕是隻得小兒方能鑽,勉強進出,虧她擠得出去。
雖然知道她是從哪兒逃掉的, 有了線索,略有些欣慰,同時更為擔憂。
客棧巴掌大的地方好搜,出來這洞,便是整個‘銘城’。
‘銘城’雖然比不得‘平洲’卻也是個不算小的繁華城池。要尋個人,又談何容易,何況還是在西越的地盤上。
又氣又急,懊惱的一拳重重擂上那面牆土。“這該死的丫頭,就不能安份些。”
他這一拳用足了力氣, 土牆又日久欠修,哪經得住他這拳,泥土滑塌,土牆倒了一大片,頭頂碎泥塊紛紛落下來,za了他一身。
全然不加理會,只是回頭朝愣仵在門口的掌櫃一勾手指。“過來”。
淡淡一語,聲音不大,也並不多兇狠,卻叫人不敢有絲毫違逆。
客棧掌櫃雖然不知古越身份,但也是見多識廣的人,經過昨夜森嚴把守,也看得出他絕非常人,見他領人搜屋。忐忑不安垂手立在門口,不敢過問,聽見矮屋土牆被za塌的聲音,見土牆生生被他一拳擂倒,嚇得渾身一哆嗦,白了臉,更不敢動彈。
聽他叫喚,朝兩邊瞪向他的親兵望了望,兩腿打顫的移到他面前,“這位公子,有何吩咐?”
這時天還沒大亮,街上並無人行走,只聽見不遠處有人起身,下門板,洗漱的聲音。
古越望著洞外,越過小巷子,只得一條路通出去。朝掌櫃的問道:“這裡出去,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