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對離澤宮來說,自己人只能是同門。”
璇璣想起四年前司鳳的面具被妖魔弄壞,沮喪驚恐的模樣,當時她還不能理解,與那個大宮主爭辯了很久。最後他說不會責罰司鳳……結果,並不是那樣的。他還是受到了責罰,被下了什麼情人咒。
“所以說,當年他被你們這幾個小鬼看到了面具下的臉。等於是把外人當作自己人了。不管是誰地過失,總之他都要受罰。本來嘛。也不是什麼嚴重的懲罰,最多關個禁閉,罵兩句,或者打兩下。大宮主喜歡他,肯定為他著想。哪個曉得你這不省事的丫頭非要和人家吵。結果吵得大宮主狠了心,定了永生不給他回故土地責罰。那是最重的懲罰,你明白那代表了什麼嗎?”
璇璣心口砰砰亂跳,茫然地搖了搖頭。
“那就代表,他從那一刻起就把一切都捨棄了。再也沒有家鄉可以回,從此就是一個飄零孤獨地浮萍之人。”
她的心頭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紮了一下,先時不痛,可是慢慢地,那痛就開始噬心蝕骨。痛得幾乎要彎下腰去。所有的一切,他都沒有說,他總是淡淡地微笑。滿不在乎地陪著自己。她也曾任性地以為理所應當,彷彿他生來就應該陪著她。不可以離開。他當日。下了這樣的決心,需要多少勇氣?永遠地捨棄故土。捨棄曾經擁有的一切……那是為了誰?為了什麼?
所以他在那天晚上用那麼悲哀地眼神看著她,所以他說要的是絕對,所以他說以後自己後悔也不行,所以他……開著苦澀的玩笑,說自己不是浮萍。
她後悔得無以復加,用手緊緊捂著臉,不知是該把自己的木頭腦袋錘爛了好,還是一劍捅死自己。
柳意歡見她的淚水從指縫裡溢位來,心中也有些不忍,輕嘆道:“你要是覺得對不住他……有這份感念的心,也不枉他相思一場了。”
亭奴忽然低聲道:“有情還似無情……感情的事情,怎麼能從表面上看。你一個大老粗,又知道多少。”
柳意歡把眼睛一瞪,佯怒道:“我怎麼不知道!好歹我也是個風流倜儻的半仙大人!我上過的女人比你見過地女人還多,我怎麼不知道!”
荒謬!亭奴搖了搖頭,不屑與他說這些無聊的事情。
“璇璣,所謂的情人咒,就是為了這些拋棄故土也要抗命地離澤宮弟子準備的。”亭奴幽幽說道,“其實這個咒語地意思很簡單,就是告訴那些選擇了外人地弟子,你既然覺得外面比家裡好,那麼就要經歷考驗。倘若外面的人對你也如家人對你一般好,甚至更好,那咒語自然就開了,面具也成了無所謂地東西。倘若外面的人對你不好,你心中難受,自然而然就會反應在面具上,所以面具會呈哭相。那是內心的反映,自己無法控制的,哪怕自欺欺人也不行。”
璇璣放下手,臉上溼漉漉地,睫毛上還掛著一顆晶瑩的淚珠,怔怔看著亭奴,哽咽著說道:“那……司鳳是後悔了?他、他覺得我們對他不好……他心裡難受?可是,我已經把那個面具摘下了……為什麼……”
柳意歡皺眉道:“笨啊!崑崙神木雖然是神木,威力怎麼比的過真正的神仙!你要去摘,就算是天庭裡面金剛玉做的面具也隨手摘了,何況一個小小的神木!被誰摘都可以解開咒語,就是被你摘不行!你根本不是真心待他,光憑了自身的優勢,咒語怎麼能開?!要我說,小鳳凰不如回頭向離澤宮認錯,還有個挽回的餘地,不然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情人咒給咒得衰竭而死!”
他話說得太直,惹得亭奴一個勁朝他丟眼色,他卻只當作看不到。這對小孩兒,折騰來折騰去,誰也折騰不出個結果,是時候給推一把了,不然悶到死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若是之前他和自己說這些話,璇璣只會當作一派胡言,有聽沒懂,可是去了一趟不周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