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逃。璇璣一劍揮上。絕了他的去路,暗夜裡。只見崩玉化作漫天的火光,一反少陽派穩重紮實的風格,竟是輕靈無比。
她也學了離澤宮的劍法!若玉吃了一驚,然而只有一瞬。畢竟他從小就在離澤宮長大,和師兄弟拆招早已拆得熟練無比。當下拔劍抵住,誰知璇璣手上地崩玉帶著三昧真火,鏗地一聲,竟將他的劍斬成兩截。
若玉急急後退,連彈數枚鐵彈珠,趁她躲閃的時候,一個翻身從劍上跳下,落進水裡,竟再也沒浮起。璇璣猛力將崩玉投擲下去。湖水一接觸到崩玉,立即發出滋滋地聲音,白煙騰起。也不知有沒有扎中他。她跟著也要跳下去,忽聽鍾敏言在後面說道:“用瑤華劍法來對付我。未免太小瞧我。跟著是劍刃交接的金屬聲。禹司鳳那劍抵在他脖子上,本來也沒有真要殺他地意思。被他一格便格開了。兩人見他也要跳下去,不由紛紛叫道:“等一下!”
鍾敏言頓了一頓,低聲道:“替我好好照顧玲瓏!我……總有一天……”話說到後來竟有些哽咽,終於還是咬牙跳進了湖水裡。璇璣急叫:“六師兄!爹爹說他從來沒吩咐過你什麼!你被騙了!”
然而還是遲了,也不知他有沒有聽到,湖面上的漣漪漸平,過得一會,失去了三昧真火的崩玉從水底浮了上來。璇璣二人在上面怔了良久,才緩緩落地,只覺今日一場相逢像夢一樣。
袖手旁觀的騰蛇走到岸邊,看了看,笑道:“不錯嘛,用的是遁水地法術,施法的人很熟練。能催動這麼大的湖,蠻厲害的。”
璇璣已經沒力氣堵他的風涼話了,在岸邊站了良久,終於嘆了一口氣,仰面朝後栽倒,喃喃道:“他自己不肯,這樣的話,我們能怎麼辦呢?”
禹司鳳也躺了下來,陪她一起仰頭看天,良久,才道:“他是被騙的。不知是誰假扮你爹爹,吩咐他做臥底,居然騙得他當真。”
他那種性格,豈是做臥底的料,在戰場上當前鋒還差不多。而且本身大張旗鼓做臥底這件事就很蠢,只有他會當真,再也沒見過比他更天真的人。
禹司鳳想到小時候和他一起在鹿臺山捉妖地情形,他那種火爆的脾氣到今天都沒改,說生氣就生氣,說和好立即就晴空萬里。想到這裡,他心中忽然一酸,不知是該怪鍾敏言的木頭腦袋,還是怪自己太沒用。
鍾敏言地事情還好說,他最搞不清楚的是若玉。他到底是受了誰地指示?那天在離澤宮,宮主地反應明顯不知道此事,難道,是副宮主安排的?
想不明白,這樣複雜地事情。還是小時候好,無憂無慮的,世上只有好人和壞人,兩個立場,那麼簡單。“接下來怎麼辦?”璇璣低聲問他。
禹司鳳呆了半天,才道:“算了,先去少陽派吧。不要讓你爹孃擔心。”
他撐著草地坐直身體,懷中忽然掉出一個東西,落在地上,亮閃閃的。他撈起來一看,卻是一個透明的瓶子,裡面有兩三簇淡藍的火焰,灼灼跳躍,甚是歡快。
“這是什麼?”璇璣也湊過去看,把瓶子拿起來輕輕晃了兩下,裡面的火焰彷彿有知覺一般,也跟著轉兩圈。
禹司鳳搖頭道:“不知道……突然就在我衣服裡了。”
騰蛇突然過來,一把搶過那個瓶子,對著月光看了一會,道:“這是魂魄嘛!人的魂魄。喏,你們死了以後,魂魄也是這樣的。”
兩人都是大吃一驚,忽然福至心靈,齊聲道:“玲瓏的!”
“啊?什麼玲瓏……”騰蛇一句話還沒說完,瓶子就被璇璣狠狠搶了回去,“你別碰!弄壞了怎麼辦!”
騰蛇又是大怒,但見璇璣臉色蒼白,呼吸急促,知道她心神激盪,於是閉嘴不和她吵。
“剛才他們來,是為了送玲瓏的魂魄?”璇璣緊緊將那個瓶子抱在懷裡,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