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將軍列侯也都是激動萬分。
有說要跟郅都一樣去抄匈奴人的老巢的,也有覺得可以開啟河西戰略的,甚至還有人覺得,乾脆把兩個偽單于政權一次性全部消滅。
聽著這些話,劉徹眉頭微微一皺,擺手道:“如今,已是秋八月,塞外大雪將至……所謂出兵之言,可以休矣!”
這也是匈奴人為何選擇在秋八月西征的主要緣故。
在這樣的季節,匈奴主力西征,漢室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和拖延。
塞外的風雪會幫助匈奴人,將漢軍留在茫茫草原上。
平城之戰的教訓,劉徹可沒有忘記過。
當然了,真要去打匈奴,也不是不行。
將護軍從安東調出來就可以了,這支紮根在安東的軍隊,如今已經完全習慣了在冰天雪地之中生存。
塞外的風雪,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日常而已。
再把忠勇軍和樓煩軍的精銳龍騎兵加強給護軍,這樣就完全組成一支一萬四千騎上下的尖刀,直插匈奴心口。
不過,現在再去調護軍,時間上來不及了。
而且,即使可以,劉徹也不會出兵。
因為,幕南都沒有消化掉,就去滅亡匈奴的話,劉徹承擔不起因此而導致的連鎖反應。
自古以來,草原上都是一個強權倒下,另外一個強權崛起,彼此交錯。
在漢室沒有做好準備和熟悉怎麼治理和統治草原前,貿然將一個腐朽的舊王懟死,只會給新王制造一塊崛起的土壤。
所以呢,將軍們想要畢其功於一役的想法是不切實際的。
看到天子的態度,將軍列侯們都明智的選擇了服從,紛紛拜道:“伏唯陛下聖裁!”
這個時候,大鴻臚公孫昆邪終於找到了機會,出列拜道:“陛下,臣昆邪有奏!”
“講……”劉徹微微笑著,看著公孫昆邪。
最近幾年,大鴻臚衙門不斷被邊緣化,權柄和權責不斷縮小。
甚至就連衙署編制和官員也不斷被裁撤。
曾經,大鴻臚衙門強盛之時,擁有大小官吏數百人,僕從雜役以千計。
更握有許多優渥的政策。
但在現在,大鴻臚衙門已經不比死鴨子硬多少了。
如今的大鴻臚衙門,雖然依然名為九卿,但實則基本上喪失了過去所擁有的全部特權。
他的衙署從鼎盛時期的五個,被直接砍到兩個。
衙門中的官員,從高峰時期的數百人,變成了現在的小貓小狗加起來也才百來號人。
在這長安城之中,莫說是其他人了,就是大鴻臚衙門的官員也都看不起大鴻臚。
出門在外,幾乎沒有人敢說自己是大鴻臚的官員。
每年考舉,一旦有人被分配到大鴻臚,那必定是撒潑打滾,死也不肯去上任,即使去了,過個兩三天,也自動掛印逃亡。
實在是這個衙門,既沒有油水,也沒有權力,甚至沒有存在感。
眼瞧著大鴻臚在自己手裡面,日漸衰微,公孫昆邪和他的左右丞急的滿頭大汗。
倘若,在他們手裡,大鴻臚衙門畫上句話。
那麼,青史之上,他們的大名必定銘刻其中。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所以,公孫昆邪為了不讓自己變成最後一任大鴻臚,只能是拼命做最後的掙扎了。
劉徹可是聽說了,公孫昆邪在去年燕薊之戰後,就一直在做著一些特別有意思的事情。
公孫昆邪卻是走到殿中,長身一拜,道:“臣昆邪昧死以奏陛下:今匈奴偽單于西征,而陛下憂大夏之屬或將動盪……”
在經過一連串的拍馬之後,公孫昆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