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福子孫了。”
果然出口沒好話。非魚只是笑道:“都不知道爹孃了,問也問下出來。”
“真是悲慘啊,時刻不對,動輒得咎,又不能預知何時會犯衝那一方凶煞,這位大哥可說是步步危機,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啊。”
“可是我活得很好,有一技之長,養得活自己,還準備娶老婆了呀。”
“那是你不知危機四伏……”
“算命先生,若是如此,我如何消災解厄呢?”
“沒用的,大哥你註定一輩子飄泊無定,面臨不確定的兇險,厄運到頭,只能聽天由命了。”
“唉!”非魚也受不了他的悲觀論調了。“好吧,假如我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凡事都得先佔卜,算方位,豈不礙手礙腳,啥事也不能痛快去做?”
“為了避免厄運,只好如此了。”
“多去想,就多一份操心,我不如糊裡胡塗,一輩子當個胡塗鬼,每天快快樂樂過日子,萬一真有什麼災禍厄運,總算痛快活過,這輩子也值得了。”
“可是……”年又魁結巴地道:“有災禍,可能會早死……”
“請問算命先生,你想無憂無慮活個二、三十年?還是終日煩惱不安、戰戰兢兢過個八、九十年?”
“這個……好死不如賴活……”
“時候到了,閻王要請你去,神仙留你也留不住:而且我記得先生之前說過,很多事情前世已經決定了,既然生死簿都安排何時出生、何時死去,那我們又何必日日卜算、自尋煩惱呢?”
“這……”年又魁語塞。
非魚又笑道:“先生應該有兒女吧?想必也是日日幫她卜卦,為她決定出門該走的方向,更不用說幫她訂下姻緣了,可不知她是否滿意你的安排?”
“我……我不知道,”
“喔,是你當父親的太兇,你的兒女不敢跟你說話?”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年又魁神情黯然,吞吞吐吐,忽然又想到什麼似地,“這位大哥,你不是要算命?既然不知生辰,那不妨測個字。”
“好啊,魚!”非魚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下“魚”字。
“啊!”年又魁望著那字,思索片刻,目光極其憐憫。“大哥,你看這個魚乃是象形字,上面的乃是魚頭,中間的田是魚身,下面的四點是魚尾,這樣子就像一尾被釣起來的魚,註定你是願者上鉤,終身被老婆牽著走了。”
“好啊!”非魚拍掌大笑。“娶了老婆,就要疼她、愛她、寵她,她心情不好,我自然擔心,如此被她牽著走,我心甘情願!”
“可是,你這樣被鉤著,會痛苦一世啊。”
呵!要是被狠心師父鉤住,他當然痛苦了。非魚好笑地用樹枝在地上寫字。“你這樣說沒錯,可你為何不說,魚字的上面像個『角』字,下面又燃起一把火,正意味著”頭『角』崢『嶸』?瞧這嶸字正是山裡燒木材,還是兩把火,燒得好興旺呢。“
“不,魚下面一把火,就把中間的田地燒掉了,什麼也留不下,你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頭角崢嶸的。”
“哇!這麼慘?我這輩子註定無法熬出頭了?”
“是的。魚若想熬出頭,你看,一個敖字壓在魚上面,正好成了『鰲』,乃海里的大鱉也,註定你就是要吃癟……”年又魁也發現把人家的命運講得太糟了,不好意思地自動住口。
“有趣!有趣!太有趣了!”非魚哈哈大笑。他過去和師父玩拆字、測字,絞盡腦汁,還沒測出他會吃癟哩,可見這位算命仙還是有點學問的。
他掏出幾錠碎銀。“算命先生,這樣夠嗎?”
“太……太多了。”
“不會多啦,正好給你買件夏天的薄衫子。”非魚把銀子倒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