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的、粉的、白的、紫的,正像年輕小夥子和姑娘的各色心思,熱熱鬧鬧地在心田裡滋長呢。
一個月後。
一問大廟座落江邊山上,氣勢雄偉,香火鼎盛。
江水渺渺,江風獵獵,小惜的辮子吹揚而起,在她胸前飄飄拂動。
非魚緊握住小惜的手,慢慢帶她爬上階梯。“小心走,這石階陡。”
“二哥,別……別拉我的手……”小惜低頭,小手扭動著。
“風這麼大,隨便吹吹就把你吹跑了,不拉緊你怎麼行?”
“二哥,我不會被風吹走,我自己走路。”
“不行啦,路上石頭磕磕絆絆的,萬一你踢到跌倒,我也好及時拉你一把。”
“我不會跌倒。”
其實小惜一雙長短腳,走在石階上是挺吃力的,二哥拉著她,她可以有個支撐依靠,更能眷戀那隻溫暖的大手……
可是周圍香客和遊客眾多,也沒有男人牽著姑娘走路,她已經被別人竊笑的眼光看得抬不起頭來。
“二哥,別拉了……別人在看……”
“哥哥牽妹妹的手,表現友愛精神,有什麼好看的?!不懂得愛護妹子嗎?”非魚抬頭挺胸,向四周好奇的目光瞪了回去。
有什麼稀奇的?要是叫這群土包子看到他師父成天摟著師孃親嘴,豈不看得眼珠子都掉下來了?
“我們今天出來找老嫂嫂,別理會別人。”非魚再拉小惜一把,讓她爬上最後的一層階梯。
小惜費力蹬上臺階,居高臨下,上面是青天,下面是浩蕩大江,只覺天高地闊,人兒渺小,再有什麼憂愁和煩惱,也都付諸江水東流,消失無蹤了。
“二哥,要是老哥哥也跟我們一起來這兒,他的心情會好些。”
“唉!都找一個月了,城外的每一塊墓碑也全看過了,還是找不到老嫂嫂:我看她應該還在世上,希望老哥哥飄來飄去,大街小巷裡瞧瞧,或許比較有機會找到老嫂嫂。”
“我們也得仔細看,問人家認不認識一位阿緞老奶奶。”
兄妹倆邊走邊注意路上的每個老婆婆,打聽名字和訊息,結果仍無所獲。
來到廟門外,稍做休息,附近有幾個小攤,非魚拉了小惜,正打算去買個餅兒充飢,卻被一陣吵鬧聲吸引過去。
“你算命就算命,怎麼詛咒我了?!”說話的是一個怒氣衝衝的老人。
“我沒有……這明明……”一箇中年男人緊張地道。
“明明是怎樣?!我夢見一個小孩子抱著大西瓜,人家說,西瓜多子,這正是子孫綿綿之兆,我今天來進香,看到你在這兒擺攤,想測測看你靈不靈,沒想到你不但不靈,還觸了我的黴頭!”老人口沫橫飛地道。
“可是……西瓜的瓜,加上孩子的子……”算命仙在紙上寫了下來,結結巴巴地道:“這正是一個孤字……註定你孤苦伶仃……”
“我不識字啦!”老人吼了回去。“我鍾老兒五個兒子,十八個孫子,兒孫滿堂,好不興旺,你竟敢說我孤、孤什麼的……真是氣昏我了!”
“這個……命運是天註定,命數難逃,即便此時興旺,以後也會衰落,客人你……你要認命啊……”
這位算命仙一張瘦削的苦瓜臉,衣著寒酸,語氣悲觀,任誰看了這副尊容,心情也跟著不好。
圍觀的老百姓議論紛紛。“這算命的活像被別人欠了一百兩,愁眉苦臉的。”
“一臉倒黴相,給他算了命,恐怕一起倒黴呢。”
非魚看不過去了,打個圓場,插嘴道:“算命仙,就算你算出一個『孤』字,可以後的日子那麼長,總有化解災厄的方法,譬如要這位老先生多行善事啦,或是要他的兒孫刻苦唸書,懂得孝順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