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的天空彷彿都要比G市的更大一些，連煙火都能更肆意地綻放。

但是那煙火卻慢慢變成了鳳凰的形狀，而此時穆楚的手只微微靠近在林小青的耳側，開始動用自己的鬼力。

看著那鳳凰圖案，林小青的笑容止住，腦子裡的枷鎖好像被開啟了一樣。

被她的記憶，此刻竟慢慢地都回來了。

“鳳青，父尊見那仙界的花甚是好看，特意採來兩朵給你，這麼美的花，應該開在我鳳青的寢宮裡。”

“嘻嘻，謝謝父尊，父尊最疼我了！”

——

“乖女兒，今天的仙露合不合胃口？要是不喜歡，母后給你換些玉露來！”

“不要不要，我喜歡蟠桃，娘，什麼時候可以吃蟠桃？”

——

“傻妹妹，哪有鳳凰會怕火的？那火球不燙的，你總該學些招數才是，日後要是有誰敢欺負你，你得打回去！”

“哥哥幫我打，有哥哥在，誰敢欺負我鳳青啊！”

——

“淵哥哥，我怕熱，你別離我太近了，你們龍真的好熱啊！”

“但是淵哥哥，你可以吐點菸火給我看看嗎？你會吐煙火嗎？”

——

“孽畜，你竟敢企圖毀我元神！枉你還是這天庭的神君！我定要回去告訴我的父尊！將你碎屍萬段的！”

“啊！父尊，母后！救我！淵哥哥，救我！！”

——

那些零散的記憶，就像是潮水一樣在她的腦海中翻湧著，眼前的鳳凰煙火那麼盛大，過了好久才漸漸消散，可此時的林小青卻是已經淚流滿面。

她看向穆楚，看到他泛紅的雙眼。

鬼沒有眼淚，眼睛也不會泛紅。

可他不是鬼，也不是什麼鬼域的鬼王，而是她的淵哥哥。

淵龍來救她了，雖然晚了一步，但他到底是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的。

但是很明顯，穆楚也對自己的身份一無所知，他什麼都沒有想起來，不知道自己是淵龍。

不然恢復記憶根本不會拆散他們，只是穆楚覺得會而已。

林小青輕聲問道：

“為什麼要幫我......想起來？你不怕我真的回去了？”

穆楚苦澀一笑，不敢直視林小青的眼睛。

“怕，但是你說過，你想回家。”

“以你的鬼力，你其實早就可以幫我恢復記憶對不對？為什麼拖到現在？”

“因為捨不得你離開。”

“那你為什麼不一直就這麼瞞下去，把這一輩子瞞完？”

“因為......捨不得你孤單。”

林小青笑了。

“看著我。”

聽到這話，穆楚卻低著頭，久久不敢再次看林小青的眼神。

他怕看到怨恨，怕看到林小青對他的失望和對人世的毫無留戀。

只是他沒等到林小青的怒斥或者是痛罵，只聽到一句輕輕的笑。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