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呀,時時刻刻想他,每分每秒都想他,她要怎樣才能回到他身邊?
她不要死……
第一次,她痛恨老天的無情!
悄悄地陪著流淚的她坐在一起,長安咬唇。該怎樣,阿潮才會不再傷心?
找他來吧!
她將紙遞給楚雁潮。
找他來?
楚雁潮怔仲一刻,好想回到阿敖身邊,好想找阿敖來。
“好——不!不能讓阿敖來!”下一刻楚雁潮搖頭,“我不能!我不能!”她怎能讓阿敖見到此時的她?她怎能讓阿敖知曉她的未知明天?她怎能?
“長安,我絕對絕對不會讓他來。”她悽然地一笑,“我不敢啊!你知道嗎?他曾說過:‘甘苦與共,生死相隨,我生,他生;我死,他死。’我怎能讓他陪我一起去、去死。”
你不會死!
長安用力地搖頭。
“我不會死?”她一笑,訴不盡的留戀,“我或許不會死,可萬一呢?我不敢冒這個險呀!這世界若沒有了他,我活著有什麼用?我一定會陪他一起走。可這世界若沒有了我,他卻還有生命的意義。他揹負著星亞、揹負著爺爺的希冀,不能讓他陪我離開啊!我不能,我也不允許!”
將臉用力埋進溼透的枕中,楚雁潮輕輕地笑起來,“我想阿敖,我想回家!可我……”
長安輕輕地握住那冰涼而顫抖的瘦掌,陪她無語垂淚。
她,好想阿敖在身邊!
“我要見武司敖。”
高大的男子,靜靜站在秘書室,沉靜內斂的雙眸,直盯住王雅莉。
“請、請問您哪位?有預約嗎?”多像!這男子的沉穩氣勢多似她們的總裁!
“唐沂泱。沒有預約。”男子淡淡回話,強硬的氣勢充斥一室。
“請您稍等一下!”猛地憶起,這氣勢逼人的男子是何方人士,王雅莉不敢怠慢地將他直接請至總裁室,連通報都省了。
門在身後關合,一樣出色的男子,面對面地站著。
“唐沂泱?”武司敖挑挑眉。在商場上見過幾面,只是從沒交談過。
“是。”唐沂泱淡淡點頭,犀利的黑眸不動聲色地掃過對面的俊美男子,將他的削瘦看入眼裡。
“大駕光臨,有何指教?”伸手邀他入座。“為何不去見她?”不理武司敖的招呼,唐沂泱直接說明來意。
武司敖頓時挺直脊背,“你——”
“楚雁潮。”不高不低,三字而已。
武司敖狠狠地咬牙,一雙鐵掌握得喀喀作響。
他怎會不想去看她?
他如何不想陪在她身邊?
“你若真想救她,就不該如此逼她。”唐沂泱點出事實,“她的情況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再這樣放任她自己努力求生,你以為一個女人的承受力有多少?你知道一個女人的極限在哪裡?”
他何嘗不是心懸在半空?他何嘗不是提心吊膽啊!
“阿潮——”武司敖沙啞,“她、她的求生意志很強的!她……”說不出來了。
“狗屁!”唐沂泱輕輕一吐,神態愈見緊繃,“你才吃了多少的鹽?你才遇過多少的驚濤駭浪?你理解過多少個人的內心?你又愛過幾個女人?”
連他虛活了三十幾年,不是一樣因為狂妄、因為自大、因為——自認了解女人。自認女人可以堅強,所以才失去長安的!
“真要等到那一天,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武司敖重重喘氣,從口袋掏出遙控器,開啟了牆壁上的大螢幕電視。
螢幕上,是將頭埋進枕間流淚的楚雁潮!
看著她笑,看著她和谷長安談笑,看著她發呆,看著她入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