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易卜拉欣說這話時下垂的右手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黑氣,“我出手向來不留活口。”
阿爾豐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打得過是死,打不過也是死。如果早知道那個什麼鬥氣擊能破牆,在進來之後直接把朱迪斯打昏就可以了。不過話說回來,這種力量他也不知道如何控制,剛才情急之下才將體內的氣爆發出來,根本沒辦法轉換成攻擊。他決定妥協,才不想白白為了兩百個魔法幣賠上一條性命呢。該死的索拉德,說什麼B級任務,這一票應該列為A級別了,恐怕他親自出馬也不見得能打過眼前這個貌似中年人的老傢伙。現在的情況已經超出任務範圍,就算透露僱主訊息也算不上違背職業道德。
“請停手,我說,僱主叫索拉德西格瑪,他是月之心的首席神官。”阿爾豐斯用快得不可思意的速度把名字說出來,緊接著又嘟囔了一句:“我可不想無緣無故變成一堆白骨。”
“想不到你竟然這麼怕死。”易卜拉欣絲毫也沒有解散手上黑暗魔法的舉動,“其實,說與不說只是先死後死的區別而已。”
“留下我,或許,能幫您做點事情?”阿爾豐斯試圖為挽救自己的生命作最後一次嘗試。
易卜拉欣無動於衷的搖了一下頭。
道義在沙漠裡站不住腳跟,出爾反爾者比比皆是。易卜拉欣的舉動在阿爾豐斯眼裡就像家常便飯一樣,倒是朱迪思朝她的主人埋怨似的看了一眼。這個祭司老太太這麼多年了都還不明白塔隆的規矩啊,阿爾豐斯心裡暗自好笑,反正已經逃不掉了,能多笑上一次也不見得是件壞事。換做是他站在易卜拉欣的角度考慮問題,也不會容許知道內情的外人繼續存活在世上。但他心底還存有一絲僥倖,殺人者通常都會散發出若隱若現的殺氣,現在並沒有感覺到這種危機。
易卜拉欣一個箭步跨上搶先出手,佈滿黑氣的拳頭直取阿爾豐斯腰間軟肋。阿爾豐斯後退半步,含胸收腹,拳風在衣服邊擦過,黑暗能量讓他的胃翻滾起來,想把裡面的食物嘔出來。易卜拉欣繼續逼進,每拳打出似慢實快,招招不離阿爾豐斯上身要害。阿爾豐斯差不多是拳到必避,試圖在防守中消耗易卜拉欣積累起來的能量。
室內除了兩人緊密的腳步聲,根本聽不到任何雜音,易卜拉欣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所有的攻擊都不超過身體兩尺範圍,一拳收回,另一拳接著打出。這不是那種你來我往的街頭鬥毆,易卜拉欣的攻擊中同時隱藏著防守,捨命反擊的話可能正合了他的心意,捱打卻不能還手的感覺讓阿爾豐斯煩躁無比,這情況勾起了他埋藏在內心深處的童年記憶。
其實易卜拉欣也不是沒有破綻,黑暗能量只集中在手掌上,腕部以下還是正常的肌肉顏色。阿爾豐斯很快發現了這點,想遏制易卜拉欣,必須從這裡想辦法。
阿爾豐斯抓準易卜拉欣拳頭剛想收回的時機,身體微側,手掌自下而上在易卜拉欣的肘部一託,交手以來還是頭一次主動化解開攻來的力量。易卜拉欣輕咦了聲,揮拳橫掃,從試探性短打變成了大開大闔。阿爾豐斯迴轉手臂,手肘在對方小臂骨上一磕,將拳頭格開。
兩人這麼一來一往,不像在生死打鬥,倒更像是師徒在相互喂招。
易卜拉欣雖然動用了黑暗能量,卻沒有取自己性命的意圖。他不會只是教我怎麼打架吧?阿爾豐斯在凝神拆招之際得出這麼個結果。
易卜拉欣手掌一翻,五指如勾向阿爾豐斯頸部抓落。看似兇狠的招式卻讓阿爾豐斯心裡懸著的石頭徹底落了地,易卜拉欣手上令人畏懼的黑色已經褪去,變成了純粹的肉體搏鬥。
阿爾豐斯越來越覺得燥熱難當,內息像一道道無形的絲線自內而外散發著,每揮一下手,動一下腿甚至每一塊肌肉的牽動,都會讓體內的能量散發出去,換來的只是一點清涼的感覺。易卜拉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