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謝那行兇者,若非他,我不會走投無路,更不會尋到你這,現在我有求於你,你幫我罷!”言語中悔痛之情大顯,夏雪峰迴道:“前凡種種非你我之過,只要你有事託付,我就是舍了這條性命也會叫你達成心願,你又何必擔心?”
冷陌聽他這樣說,心中甚是寬慰,臉上露出些許歡喜的神色道:“我不是擔心,只覺有愧於你,既然你這樣說,我心裡自是歡喜的很!”
夏雪峰聽她喘息漸重,感到她此時身上熱氣外散,暗歎不妙,急道:“陌娘,我先替你療傷,別的事日後再說不遲。”冷陌悽然一笑:“怕是沒了日後……”話未盡噴出口鮮血,冷若霜扶著她,夏雪峰眼看出她散功之後臉色慘白,氣息微弱,也是知曉她再難運功療傷,只是聽她吩咐道:“我求你幫我照顧這孩子,讓她長大成人,日後再助她報仇讓我兄長死得瞑目。”夏雪峰說道:“你放心,我必助她報仇雪恨,”冷陌聽他這般說再無甚牽掛,便癱倒在夏雪峰懷中,緩緩合上眼,冷若霜跪倒在身畔,冷陌忽又睜開眼來握了冷若霜的手對夏雪峰急道:“夏郎,還有一事我兄長之子歿於南嶺東城,你替我安葬他,可好?”夏雪峰含淚答應道:“好我尋到便立刻安葬他。”
冷陌聽後微微一笑,心中更無牽絆,幽幽道:“我累了,歇了!”夏雪峰嗯了一聲,只見冷陌閉上眼,氣息只出不進,已故。念及往昔種種,再見懷中玉人冰冷,不禁黯然傷懷,悲慼不以,眼淚潸然而下,冷若霜見冷陌閉上眼,握她的手已松,喚道:“姑姑……”卻再也不見冷陌有何反應,只覺天昏地暗,便不醒人事了。
待她轉醒時,只見身上蓋了錦被,周遭環境已非谷中之景,一少年呼道:“師孃,她,她醒了。師孃……”轉頭看時那少年約摸十一二歲,一襲淡藍長衫,面冠如玉,與那冷子夜有幾分相似之處。那少年呼喊了幾聲,聽到有人應聲,神色歡喜,瞧著冷若霜,冷若霜驚疑道:“這是在哪?我……我……怎麼在……這?”那少年聽他開口詢問,便回道:“是師父帶你回來的,你不記得?”冷若霜聽他這麼說,腦中浮現出父母慘死,兄長姑姑先後亡故的畫面,心裡如撕心裂肺般疼痛,卻又不知該怎麼辦,呆立半晌,也不哭泣。
少年見她不再言語,神色悽楚,小心地問道:“你沒事吧?”卻不見她答話,只好叫道:“師孃,壞啦,壞啦……”
“什麼事,風兒?”一婦人從外進門來說道,看了一眼冷若霜將手中的藥碗放在桌上,伸手摸了冷若霜的頭,對那少年說:“沒事!”冷若霜感到額上溫暖,好似母親在旁,回過神來,那婦人容顏嬌美,目光親和瞧著她,輕聲問道:“你沒事吧?”冷若霜搖了搖頭,也不言語,那婦人微笑道:“沒事就好,先吃了藥,好好休息,晚些時候我們再來看你。”說著將碗拿來端在手中喂她吃藥。
冷若霜只覺這婦人如同自己母親一般,同她在一起便忘卻喪母之痛,只盼她多留片刻,卻又不敢出言相留,待她吃了藥後,那婦人幫他蓋了被子,囑咐道:“你好好歇息,有甚事叫我們便好。”冷若霜嗯了一聲,那婦人轉身離去。
冷若霜聽到那婦人將門關上離去的聲音,只覺屋子裡瞬間只剩自己一個,孤單無比,想到今後再也沒親人,心裡難受掩面而泣。就這般昏昏沉沉的睡去,夢中清楚看到父親坐在雪地裡,走近一看父親雙目怒睜,模樣令她害怕,不覺向後退去,又聽到身後有人在叫,回過頭去看竟是冷子夜,正向她奔近,眼見就將奔過來,忽然悶哼一聲,倒在地上,背上插了一柄長劍,驚痛之下見冷陌正在激鬥,長劍呼嘯至胸。不由冷汗淋淋,張口呼喊,從夢中爭扎驚醒,睜開眼來看到一雙憐惜的眼睛瞧著自己,柔聲問道:“做夢了?”冷若霜回道:“嗯!”看到夏雪峰坐在旁邊,伸手講她頭上的冷寒擦去,問道:“夢到什麼了,怎麼驚起這一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