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看向李存義,勸慰的說著:“夫君,公務再忙,也要顧及身體。”
李張氏乃是李存義續絃之妻,也是出身大族,年輕雖輕,卻很是賢惠,倒讓李存義甚愛之。
“夫人,我知道,這不是最近出了點事嘛……咦,這粥倒是味道很奇特。”端起小盞,輕輕吹一口,潤粥緩緩入口,頓時,一股清香,入了舌尖,將他心中鬱結之氣,頓時驅散。
李存義很是享受的閉上眼,嘆息一聲,睜開眼,看向自己夫人:“這粥,怎和平常銀耳粥不同?”
李張氏盈盈一笑,說著:“這是媳婦尋來的方子,說是去火很是有效,我見了,便要了過來,也做了這麼一盞,想讓夫君品嚐一番,若真是可口,以後我讓廚上也學著來做。”
“你們倒是有心了。”妻賢子孝,這倒讓李存義心中漸漸平靜下來。
這粥賣相很是好看,他食慾頓起,便一口吃了。
李張氏便站在一旁,見夫君將這粥一口口喝光,這才笑盈盈將碗盞收了去,欲出去,卻被丈夫喚住。
“對了,你今日可曾見到承業?若是見到他,讓他到我書房一趟,我有事找他。”
“是!”李張氏順從應了。
見丈夫不打算歇息,做妻子的,也不好再說什麼,隨後,李張氏便退下了。
又過一會,李承業從外面走入。
“父親,您找孩兒?”
“你過來坐,為父有事問你。”李存義一指對面那坐位,說著。
“諾!”李承業在父親面前坐下,卻只敢正襟危坐。
李存義也不去理會,只說著:“承業,為父問你,昨日大典,你有何感想?”
李承業沉默片刻,突然撩衣服跪倒在地:“父親,孩兒不孝,是孩兒任性,在田紀事上,牽連了父親。”
李存義嘆息著,將長子從地上扶起,說著:“你怎麼還不明白,這田紀以及周竹,都心向我李家,若我李家連這小小幼兒都無法庇佑,豈不是寒了他們的心?為父並不怪你搭救這田氏後人,為父也認為,這事是無法避免。”
“只是大帥命我改任太素縣縣令,遷離開明縣,這還罷了,我們大可讓人認為這是器重,但是昨日宴會排席之事,使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這是大帥對我李家起了疑心,這才是最致命之處。”
“畢竟此時,我們的寄人籬下,那些人投靠李家是沒有錯,但是卻只是趨炎附勢,一見到我們失了大帥歡心,就會立刻疏遠我們。”
“你說說,你怎麼樣應對吧!”李存義盯住長子,認真問著。
李承業心裡就是一涼,心中明白,就是父親在對自己進行考核,自己雖是長子,還有著承業這個名字,下面卻有兩個繼母所生幼弟。
這李家看起來,似乎合法繼承權固若金湯,但若不善於經營,卻隨時可能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低下來,略微沉吟,李承業回答的說著:“父親,大凡之興,不僅僅要恩澤和黨羽,這些趨炎附勢的人不可不有,少了他們就無法成事,但是卻也不是關鍵,現在大帥威烈還可震服全鎮,這就是秋霜寒打,大浪淘沙。”
“這時還跟隨我們的人,就是可依重,可重用的忠臣賢臣,我們李家就要與之君臣同心,共圖大業。”
李存義聽著,“嗯”了一聲,說著:“你這點說的還可以,但是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如果我們李家的根本都沒有了,再怎麼樣忠賢,又豈會依附?我們李家怎麼樣度過這個秋霜寒打呢?”
這問題很是嚴酷,李承業想了一想,就說著:“成事之初,唯在於望也,往昔謝玄明,十數年屢戰屢起,流落各地,但是名望滿於天下,就算漂泊之時,還有著大批人跟隨,最後在五十歲時崛起,典定了謝家三世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