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杯,是敬常叔您,這幾日多虧了常叔提攜,才能知曉許多事!”舉起一杯酒,說完這話,青年捕快一飲而盡。
“哎不需要這樣,你是我的侄子,我哪能不關照你?”見青年捕快這樣態度,雖剛才心裡難免有些嫌棄,這時都釋然了。
見四下無人,中年捕快嘆的說著:“你可知適才為何我要攔住你?”
“侄子正是不解,還請常叔解惑。”青年捕快忙一拱手,低聲說著。
“實是因你抓不得啊!”周圍無人,中年捕快就放開了膽子說了:“胡家幾百年大戶,根深蒂固,你抓了人家嫡系二公子,固是大功,但是事後你能討的好?不怕人家半夜殺你滿戶?”
青年捕快一驚,卻又不甘心的說著:“他們敢?我總是公差,不怕衙門?”
“嘿,你想法在太平時不錯,殺公差就算世家也不敢妄為,天下公差十多萬,誰不兔死狐悲?”這中年捕快看樣子還讀了些書,這時低聲說著:“可是你想想,現在楚王和天子相爭,你在這時爭什麼風頭?”
“抓了人殺了頭,日後天子敗了,日後官府要清算,胡家要清算,你還有好果子吃?不滅戶才怪!”
“常叔是說,天子會……敗?”青年捕快一驚之下,頓時明悟了裡面的厲害關係,想了想,又不甘心問著:“不是說天子有精兵幾十萬麼?”
“雖說天子兵馬不少,可真上過幾次疆場的十五萬不到,別計程車兵都是新兵,要是楚王這兩年就與天子打起來,怕是誰勝誰敗真不好說哪!”
“要是吳朝敗了,那如何是好?”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現在兩王相爭,你爭什麼風頭?別說是你我這樣的捕快,就是縣衙裡的大老爺,又有幾個不曾為自己想著留條後路?難不成這二少爺來了,你當各衙門的大老爺都不知道?”
“只有你年輕,只想著立功得賞,可這功是這樣好拿?也不怕燙了你的手,說不定今天你送上去,明天老爺就盤算著殺你向西面獻殷勤!”
清朝滅亡時,汪精衛刺殺滿清攝政王載灃,事洩後被捕。
按照大清律,刺殺王族,株連九族,可本來敢屠四川百萬人的滿人,在這時攝政王載灃偏偏不敢殺一個人。
為什麼,無非怕清朝滅亡後受到清算。
後來國民黨時代,地下黨橫行,難道真的是不被發覺,這也太小看人了。
實際上是一樣,許多人都是看見了發覺了,卻張一隻眼閉一隻眼,原因也是這中年捕快的心思。
中年捕快的話,說的青年捕快臉色已是白下來,連連的說著:“常叔說的是,要是真抓了,以後禍端無窮啊!”
“何止是以後?”中年捕快喝了一杯酒,酒一入肚,話越發的多起來。
“你不是看見了酒樓掌櫃的是怎麼樣與這人說話?明明他們就是一路人,你說你適才衝了進去,狗急跳牆,反殺了你逃走,你又怎麼辦?到時人家趁亂逃了,衙門劉大老爺又是吝嗇,你爹孃找誰哭訴去?他們養你這樣大,就是讓你白白去送死?”
“常叔,我再敬你一杯!”聽到這裡,青年捕快對剛才事再無半點不滿,只有感激,連忙再次敬酒。
食過這頓飯後,二人默契將此事嚥到了肚裡,掃過了客棧,卻只當做不曾有事一樣,繼續辦事去了。
再說胡宗年,被錢老六讓進了後面的一個清雅小院暫住了下來。
當天夜裡,在這小院的一處房間內,幾人坐在一起,小聲討論著事情。
院內有人巡視著,房間內燈光微微閃動著,晃得一張張臉,神色複雜,陰沉莫辨。
“魏越還想著充斥後宮?真是荒淫無道!”聽到這邊的訊息,胡宗年坐在上首位置,冷冷笑著。
其實魏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