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渺說:“嗯,不解釋,冷處理,是有效的辦法。”
苗習悅笑道:“未必吧?這麼久你不言不語,就不怕多一個誤解你的人?我現在就想聽你的解釋了。”
林易渺想把肚子裡的話統統倒出來,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去峨眉山出家嗎?就是因為我這位么嬸造成了我和家人的誤會,無法說清的誤會,後果也不可挽回。因為她,我才去出家的……唉,想起這事我就很煩,讓我難受到現在……”
苗習悅說:“那就不說了吧。那天之後我不說話你也就不開腔了,真夠倔的。”
林易渺說:“你那樣討厭我,不肯多留一會兒,我又何必自討沒趣呢?我有自知之明。”
“不是討厭你,是不理解你,覺得現實的你和文中的你反差好大,從多情變成絕情了,感覺很不好。算了,就當是誤會吧。”苗習悅打住了這個讓人不悅的話題,轉而說:“寧文勝真像你講的那樣,是你的好兄弟嗎?”
林易渺問:“怎麼了?”
苗習悅說:“你以前時常向我提起他,我就不理解他為什麼總迴避談及你,也不願讓我見到你。”
林易渺說:“他以為我們不認識,就沒必要談及我吧。”
“他有時提起他操盤的兄弟,我知道指的是你,但他不說出你的名字。”苗習悅想了想又說:“就是你取鋼板住院那一週,他搭我的車來看你,也不讓我一同去病房,說是怕你不方便。”
林易渺知道寧文勝的苦心,說:“他在追你,怕其他人分了你的心。”
苗習悅說:“他太聰明瞭,連我爸一見他就喜歡。我骨子裡不喜歡太聰明的人,感覺怕怕的不踏實……”
林易渺不解地看著她說:“聰明不好嗎?你是被純文學薰陶得不食人間煙火了。織女喜歡牛郎就踏實,但他們卻被銀河分開了。男人不聰明,保護不了最愛的女人,是可悲的!”
苗習悅聽出他在指與梁芝潔的無奈,寬慰道:“如果能讓其他人來保護女人,就是曲線保護,得辯證地看,沒那麼可悲。”
林易渺說:“除非男人不在乎女人,才會把可悲辯證地看成可喜。”
苗習悅不說話了。在十字路口停車等綠燈時,她輕聲問道:“知道那天在花園裡看到你時我是什麼心情嗎?”
林易渺調侃說:“你喜歡同情弱勢群體,最多又是同情了。”
苗習悅說:“不是,是心痛。”
林易渺頓時也心痛起來,說:“想不到這世上還有為我心痛的人。”
苗習悅說:“那一刻,我幾乎能感知你曾經的孤單與無助了。”
林易渺的眼睛溼潤了,說不出話來。
苗習悅說:“這段時間我和寧文勝在一起你介意嗎?說真話。”
林易渺想了想,低著頭說:“介意。”
苗習悅輕輕踩了一腳油門,說:“唉——,誰讓他幫過我爸呢!”
林易渺又擔心起寧文勝來,趕緊又說:“你經常和他在一起,他已經把我這個兄弟放在一邊涼快去了,我是介意這個。”
苗習悅看了他一眼,沉默了。
林易渺有些難過。想起她話中有話,他又有點心慰,知道自己在她眼裡還不算輕若塵埃。
他們都沉默了,一直沉默到林易渺到達極鑫公司樓下。
林易渺在下車之前問道:“你剛才說沒事才送我的,那你現在去哪兒?”
苗習悅說:“回家總可以吧!”
林易渺說:“我豈不是害你南轅北轍了?”
苗習悅說:“晚點回家總可以吧!”
林易渺說:“沒耽擱你什麼吧?”
苗習悅說:“你遲遲不下車才耽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