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去救她時,她看到他,喃喃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他當然知道,可這到底是誰的執念呢?
“我知道你不是,她已經死了,去了另外一個世界,我知道的,都知道……”
他心底湧上一絲悲涼,不斷地重複著,不知是安慰她還是自己。
殘酷的現實也終有一刻是要真正去面對的,只是他沒有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穆皖南……”她叫他的名字,手心貼在他的臉上撫娑他的輪廓,“是穆皖南嗎?我很喜歡的那一個……你知道我很喜歡你嗎?從第一次見你就喜歡,就愛著,愛了好多好多年……你都不知道。”
他抓住她的手,鼻腔裡莫名有酸意嗆得他說不出話來。
她翻身上來,整個人壓在他身上,手指摸到他的眼眶、鼻樑,“你跟他真像,可惜你不是他……他不會這麼安靜地聽我說話。”
他想坐起來,她卻已經騎到他的腰上,手舞足蹈地笑,“……也挺好的,反正是一場夢,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管你是誰,反正不可能是他……那你愛我吧,好不好?我們不要管他,反正他有他愛的人了……”
她低頭胡亂地吻他,仍不依不饒地扯他衣服,力道大得嚇人。
她到底在幹什麼?即便知道她現在意識不清,所做所說的根本做不得準,但還是令人生氣。
他被那種沒有章法的親近弄得方寸大亂,男人的反應無法控制,她反正這一刻不知痛感,混亂中已經坐了下去……
角度不對,穆皖南比她痛苦多了,身體緊繃起來,嘩的一下就將她掀了下去,“你到底在幹什麼?”
方才還在傻傻地笑著的人兒倒在床上呢喃,“果然還是不行嗎?在夢裡的人……也討厭我?”
穆皖南抿緊了唇看她,滿腔的怒火和疼痛還是最終都被壓了下去。
他覆上她的身體,“我來。”
從親吻開始,他很有耐心地引導她跟著他的節奏走。他的技巧實在不錯,兩人之間多年的默契還在,他很快就兵臨城下。
“我不是她……不是……”她仍在強調著,看來在失去理智之前,她是真的嚇壞了。
他們羞辱她、刺激她、給她下藥,做好了打算等他來看她最脆弱最丟臉的樣子,他甚至猜測如果今天不是跟老四一起過去而只有他一個人的話,他可能一時沒辦法離開那個房子。
他們會被鎖在那個封閉的空間裡,等著樂言藥效發作後纏著他做/愛,在康欣住過的地方,狠狠打擊他們作為夫妻的尊嚴。
然後也許還有蹲守的八卦記者,添油加醋的一番報道,就可以讓穆家顏面盡失。
他咬緊牙衝擊著,帶著滿腔怒意和怨懟,卻並不是針對懷中的這個女人。他忽然意識到這個秀白溫煦的女人很可憐,他的憤懣和委屈總是藉由她的身體來化解,而事實上可能根本就不關她的事。
他忍不住俯低一些抱緊她,喘息著在她耳邊喚她的名字,“樂言……”
他很少這樣叫她,可惜她如今完全沉浸在虛幻的被無限放大的感官刺激中不能自拔,根本什麼也聽不到。
折騰了大半宿,終於兩人都累極了,穆皖南將她裹在懷中看她好不容易安睡的樣子。她臉色又恢復了蒼白,有說不出的憔悴,下巴瘦出一個尖尖,他都快認不出了。
他整夜都沒有閤眼,天際剛剛泛白就悄然起身。他翻了翻樂言隨身帶的包,從裡面翻出一張何維林的名片來,反面赫然寫著康欣公寓的地址。
他長長吁出一口氣,走到外面去,打電話給梁沉道:“幫我查查康寧去了哪裡,她應該不會再回單位上班,但應該還沒離開北京。還有何維林,最近混哪裡,他名下的物業都有哪些……你別管那麼多,康寧是為了幫她姐姐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