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和長公主被頂得下不來面子,當即掉轉炮口,朝裝啞巴的南姍開炮:「五侄媳婦,京城最近有關你的風言風語,你可知曉?」
南姍拈著一塊繡花絲帕,一臉無辜柔弱茫然狀:「我這兩月遵照母后的旨意,一直在府裡靜心安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敢問大姑母,究竟發生了何事?從沒有人對我提起過什麼。」說罷,目光還很特意的看向蕭清淮,露出一幅你究竟瞞我什麼了的表情。
蕭清淮對露出疑惑表情的南姍,居然笑了一笑:「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南姍輕輕『噢』了一聲,似乎放下心來,便一臉信任道:「難怪王爺不曾提起,原來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那妾身便放心了。」
靜和長公主卻未善罷甘休,也不雲裡霧裡晃虛招了,當下直接言語挑明道:「什麼無關緊要?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五侄媳婦你有孕在身,自該擇些妥貼人照料五皇子,哪個王妃不是這般賢惠知禮,偏你如此特殊,莫非心胸狹隘,不肯容人,你就不怕落了『善妒』的名聲?」
不待南姍開口,蕭清淮已語調悠悠道:「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大姑母這話說的著實有趣,那侄子為何沒見大姑父三妻四妾?」
靜和長公主心頭直氣得火冒三丈,卻被噎的啞口無言,蕭清淮掃了一眼面色難看的靜和長公主,再口氣淡淡道:「各家有各家的過法,侄子如何修身齊家,就不勞煩姑母費心了。」
朝堂之上,時常唇槍舌劍,激辯滔滔,皇帝老爺早見慣了,如今過個端陽節,居然過出一點看大臣吵架的氣氛來,蕭元德摸著頜下鬍鬚,笑道:「小五的話匣子總算開啟了,難得聽到他說這麼多話。」說著,又掃視一圈在座的眾人,道:「太后鳳體初愈,說了這麼會話也累了,需要歇息一陣,你等都先散了,各自四處轉轉去,過會兒的端陽節宴,大夥兒再好好熱鬧熱鬧。」
眾人稱是,再依次告退離開慈寧宮。
皇帝雖很客氣的說可四處轉轉,但哪個也不敢把這話完全當真,親媽還在的公主和皇子,都領著駙馬、媳婦去探望了,小五同志沒親娘可探,便問南姍道:「你想找地歇著,還是四處逛逛?」
南姍瞧著蕭清淮的神色,遲疑道:「……可以去逛御花園麼?」
見南姍露出小心翼翼的表情,蕭清淮便繃不住高冷臉了,柔和了目光和唇角,拉住南姍的手悠悠前走,溫聲道:「你都想看哪些花?」
南姍舒展兩彎秀眉,輕柔著聲音道:「不拘看哪種,有花賞就好。」
然後,蕭清淮帶了南姍去看石榴花,稠葉翡碧,花色艷麗,好看是好看,南姍奇道:「素聞皇宮之中,奇花異草甚多,王爺為何先帶我來看石榴花?」
蕭清淮一本正經道:「石榴花寓意最好,多子多福又多壽。」
南姍不由自主摸已稍凸的肚子,訥訥低語道:「萬一它是個閨女呢……」
蕭清淮好笑的瞧著小妻子,柔聲低語道:「姍姍,你想到哪裡去了,我若是求子心切,又豈會次次之後都記得那樣……不拘男女,只要是咱們的孩兒,我自然都會視若珍寶。」伸手輕輕觸點南姍肚子微隆的地方,聲音有種奇異的哀傷:「多不多子不打緊,我只盼著……能和你一塊多福多壽就好。」
親媽的忌日卻是自己的生辰,這個事情委實太……等等,蕭清淮先生一開始就主動提起避孕,避孕未遂意外釀出果實後,又對她緊張的要命,只怕她親爹見了那些場景,都要跌眼珠子的自嘆不如……是怕她也會重蹈覆轍麼。
女人生孩子,如同過鬼門關,誰都沒有百分之百的安全保證,南姍的二堂姐南婷當年就是因生產之事,落了個一屍兩命,母子俱亡,南姍垂眉看著落在自己腹上的指尖,靜了片刻,忽而抬眼輕輕笑道:「王爺還記不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