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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頁

但是,凡事從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有時候,一個小小的念頭,就像一簇燃燒的星星火苗,也會慢慢形成燎原之勢,不管南姍怎麼壓制自己的胡思亂想,那些不安的情緒卻總是會冒出頭,讓她心驚眼跳,坐立難安。

雨散天已晴,用過食不知味的午飯,南姍一個人待在屋裡,水蔥似的指甲摳撓了半天桌子後,突然站起身來:「丹霞,命人備車,我要去一趟陵安侯府。」

奉命守在屋外的丹霞,兔子似迅速竄進屋裡,臉上寫滿疑惑與不解,聲音亦驚詫無比:「王妃,您還病著,若是有事……」

南姍聲如尖銳的利劍,十分乾脆的打斷丹霞的話:「不要廢話!我說什麼,你照做就是,快去。」

大部分時候,南姍與身邊的丫鬟說話,從來都是溫聲和語,偶爾還會打趣閒話,如今陡然見南姍言辭肅立,丹霞再不敢多言,忙匆匆應是,轉身吩咐去了,南姍又喚碧草進來,讓她幫著更衣梳妝。

還在換著衣裳,董媽媽已聞訊而來,也是滿面疑色:「小姐這是怎麼了,突然間就要出門……」

南姍低垂著長長的眼睫,聲音雖輕,卻飽含不容置疑的決絕:「媽媽別問了,我自有我的道理。」

董媽媽動了動嘴唇,最終沒再開口,自打小姐夢靨醒後,就渾身透著不對勁兒,似乎心事重重的模樣,難道是夢到了什麼傷心事,問她卻又不肯說……

什麼樣的噩夢不能做,偏偏夢到自己的丈夫死了,這樣荒唐離奇的夢境,叫南姍如何說的出口,事出反常必有妖,南姍很少做噩夢,這二十年來做過最驚險的夢,大概就是在夢裡一直被人追著砍,但是,夢裡的她會飛,比砍她的人飛的還快些,等她終於被刀砍著後背時,夢卻戛然而止,因為夏枝在推她的後背,催她趕快起床,不然就要誤了給南老夫人請安的時辰。

南姍又沒有對蕭清淮恨之入骨,怎麼會平白無故夢見這種事……

陵安侯府同在京城位置頗好的黃金地段,離南姍所居的莊郡王府並不遠,噠噠噠的馬蹄聲中,南姍很快便到了陵安侯府,對於南姍突然在午後大駕光臨,侯府的門房管事差點將眼珠子瞪出來。

溫流慶的壽辰才過去不久,府內仍保持著扎花點彩的喜慶裝扮,聽到南姍來訪,賦閒在家的溫玉玳舅舅,親自出來迎接南姍,一打照面,便發覺小侄女兒眉眼鬱鬱,臉色也不好,忙問道:「氣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病了?」

南姍勉強笑了笑,應道:「染了一點風寒,不礙事的……老祖宗呢,我有事情找他老人家,他老人家是否午睡醒了?」

溫玉玳略一沉吟,才道:「老祖宗今日沒午睡,一直在藥廬待著,聽到下人報說你來了,老祖宗叫舅舅先來看看。」

兩人搭著閒話兒,一路到了溫流慶之處,落座飲茶,屏離所有服侍的下人後,南姍也不轉彎抹角,望著眼前白髮飄飄的老人,直接開門見山道:「老祖宗,我想請你卜一卦。」

溫流慶撫著雪白的長須,眼尾微微斜飛,溫聲笑道:「小丫頭想問什麼卦?」

南姍咬了咬唇,雙手不自覺握拳,尖尖的指甲深深掐進手掌心,方低聲道:「王爺的安危。」

溫流慶慢慢斂了笑意,正色道:「為何突然問這個。」

南姍努力不去想那鮮血橫流的畫面,溫熱的濕意卻難以控制的湧上眼眶,靜默良久,才低聲道:「我做了一個夢,很不好,很不好……」

半個時辰後,南姍辭離陵安侯府,溫玉玳送走南姍後,再度回到藥廬陪著溫流慶,其實在今天上午,溫流慶剛接待過一位重量級客人,見過那位客人之後,溫流慶便進了許久未踏足過的藥廬。

溫玉玳看著瞌眼淺寐的溫流慶,喚了一聲:「祖父。」

溫流慶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