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南姍安靜的無語,嬪妃堆卻瞬間炸鍋了,吐槽之聲,綿延不絕。
有的冷笑:「虞貴人,說眉貴嬪以前有私情的人是你,說她沒有私情的也是你,怎麼什麼話都讓你一人說了!」
有的大怒:「虞貴人,你當咱們在這兒看耍猴呢你!」
有的疑惑:「虞貴人,你之前說眉貴嬪與人有私情時,可是振振有詞,現在卻忽然改了話頭兒,莫非其中另有什麼隱情?」
有的戲謔:「虞貴人,你這是又犯老毛病啊,逮著好機會時,便可勁兒踩幾腳眉貴嬪,見勢不對,便立即哭天抹淚裝可憐,提你和眉貴嬪那點剩的可憐的姐妹之情,嘖嘖,本宮若有你這麼個好妹妹,估計早被氣死了,虧的眉貴嬪大度。」
有的譏諷:「故意潑出髒水,然後再反過來說潑錯了,還讓被潑髒水的人原諒你?你當自個是無價之寶,人見人愛啊。」
各 種吐槽的聲音潮水般湧出,擠兌的虞貴人臉紅脖子粗,身子也微微的顫抖,拉著眉貴嬪裙角的雙手,手背上青筋爆起,各指的骨節亦明顯凸出,哭聲只稍微頓了一 頓,便又繼續哭道:「梅姐姐,以前都是我不好,姐姐待我一片真心,我卻豬油蒙了心似的糊塗,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姐姐再原諒我一回吧,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敢 了,求你了……」
眉貴嬪面色蒼白,瞅著哭的發亂釵歪、狼狽不已的虞貴人,惻隱之色在臉上一閃而過,而後抬起眼睛,看向端然靜坐的南姍,只疲憊的輕聲道:「一切還請太子妃裁決。」
虞貴人一聽這話,當即跪轉了方向,又向南姍痛苦流涕道:「太子妃,妾身今日犯下大錯,驚擾皇上聖駕,叫梅姐姐受屈,不敢乞求原諒,只求太子妃從輕發落,妾身已知錯了,願向梅姐姐負荊請罪,斟茶道歉,還求太子妃饒了我這一回吧,我以後真的再也不敢了。」
榮貴嬪冷笑道:「虞貴人進宮的年數,也著實不短了,明知故犯,實該罪加一等,還妄想從輕發落?你當宮規是紙糊的樣子,泥捏的架子?」
瑾嬪亦寒聲道:「正是呢,對高位妃嬪口出不遜,汙衊清白,然後,磕個頭,認個錯,再哭上一場,就成沒事人了,那以後宮中還有何規矩所言?豈不要亂套了?」
柔貴嬪拿帕子摁摁唇角,笑望安靜而坐的南姍:「太子妃,咱們再怎麼說,亦是無用,你的意思呢?」
南姍看著跪在身前的虞貴人,正色問道:「虞貴人,你確定眉貴嬪與人無私,你之前說過的話,純屬你捏造汙衊麼?」
哭得十分投入的虞貴人,稍微猶豫了片刻,才抽泣道:「是,妾身只是一時話急,才對梅姐姐出言不遜,並非存心汙衊,求太子妃寬恕妾身這一回,妾身以後真的再也不敢了。」
南姍勾了勾唇角,笑道:「原來是一場虛驚吶……」
虞貴人見南姍笑語從容鬆快,似乎並無重罰自己之意,忙又繼續發自肺腑的懺悔哭道:「妾身自己一時胡言亂語,讓梅姐姐名聲清白受損,飽受委屈非議,心裡實在後悔極了,以後定當日夜誦經進香,為梅姐姐祈福,以贖妾身今日之過。」
南姍微一頷首,溫聲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能幡然悔悟,沒有一錯再錯下去,實屬不易……」
眼瞧著虞貴人似乎要被無罪開釋的趨勢,宜貴嬪忍不住插嘴問道:「太子妃準備如此輕易饒過虞貴人?那未免也太便宜她了,若是以後人人都如此效仿,那可如何是好呢。」
南姍明眸微轉,笑嗔道:「貴嬪還是這麼急性子,本宮的話可還沒說完呢。」
宜貴嬪面容微赧,爽利的笑道:「本宮這張嘴啊,就是藏不住話,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太子妃可別見怪。」
南姍謙和道:「哪裡,哪裡,貴嬪言重了。」
再 看向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