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姍見睿王妃神色傷感,輕輕安慰道:「三堂兄吉人自有天相,多將養些時日,以後定可以身康體健的,皇叔和皇嬸也別太過憂心了。」
睿王妃聽南姍語出寬慰,心情更為複雜,『她』也是兒子心中的一道坎啊,正要開口說話,身旁站著的外孫女南芙,聲音清脆如黃鸝出谷,順著南姍的安慰之語說道:「是啊,外祖母,您別太憂心了,三舅舅現在已不發熱了,可不是就快要好了,我昨天去給他講笑話,還把他逗樂了呢,等出了年,咱們去廟裡多多燒香拜佛,求佛祖保佑三舅舅早日康復。」
「芙兒乖。」睿王妃欣慰地看著南芙,然後笑道:「好些天沒見過你姑姑了吧,快去和她說會兒話。」
南芙喜應了一聲,便蹭到了南姍身邊坐下,軟綿綿著聲音盈盈笑道:「姑姑,自你嫁給我五堂舅舅,不住在府裡後,我們都可想你了。」
南姍柔聲輕道:「真的啊。」
「那當然。」南芙擲地有聲的肯定答道,然後開始列舉例子:「我每次和祖父一塊吃晚飯,他總嫌我吃得少,非讓我多加碗飯,還說,吃得少長得慢,可我真得都已吃飽了,祖母說,姑姑每次吃飯都要添碗,祖父這是把我當成你了。」
南姍眼眶微微發熱,笑著給南芙一點建議:「那小芙兒給祖父說,吃得多容易胖,要是我胖成梵叔叔那樣可怎麼辦。」
南芙眼睛一亮,脆聲道:「是欸,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隨即又接著道:「還有梵叔叔,姑姑的院子空出來後,祖母說梵叔叔年前就可搬進去住,梵叔叔卻說不急,他說自己住進去後,會重新佈置屋內的擺設,他要把姑姑屋子的擺置畫成畫,送給姑姑留作念想。」
一瞬之間,有熱流在眼眶湧動,南姍努力忍下,南芙瞧著南姍眼圈發紅,似乎就要哭出來的糾結表情,小聲問道:「姑姑,你是不是也想我們啊。」
——真是笨丫頭,不想你們,她感動個閏土啊,南姍拿手裡捏著的絲帕,迅速拭了下眼角,微微點頭道:「想,後日你筱妹妹辦滿月酒,姑姑就回去看你們。」
說到南筱,南芙又喜笑道:「筱妹妹生得好看,又特別愛笑,四叔一回來就抱著她玩。」
南姍與南芙輕聲拉了一會家常閒話,睿王派去探蕭清凌的丫鬟回來了,福身回稟說蕭清凌醒著,睿王站起身來,道:「我今日還沒去瞧過清凌,隨你們一道過去看看。」
接著,一行人朝蕭清凌的庭院走去,睿王睿王妃走在前頭,南芙跟在睿王妃身側,南姍和蕭清淮走在後頭,一路行將過去,只見各處房頂仍積著一層厚厚的白雪,空氣冰寒涼透,呼吸出來的都是白茫茫的熱氣。
寬敞的臥房被烘得暖意融融,蕭清凌已靠在大迎枕上,床邊侍立著一個嬤嬤和兩個丫鬟,蕭清凌似乎才用罷藥,屋內還殘留著苦澀的藥味氣息,見睿王一行人過來,紛紛行禮問安,睿王坐到床榻邊緣,摁住似乎想起來行禮的兒子,溫聲道:「清凌,今日可覺著好些了。」
「勞父王掛念,兒子已感覺好多了。」聲音虛弱,中氣不足,遠不復出事之前的意氣風發,英姿勃勃。
睿王伸手指了指後頭的蕭清淮和南姍,聲音依舊溫和:「小五夫妻聽說你身體不適,今天特意過來瞧你。」
南姍低垂著眼簾,隨蕭清淮上前問候:「見過三堂兄。」
蕭清凌將目光轉向走近床邊的兩人,弱聲微笑著道:「多謝你們惦記著我,大冷天的,還有勞你們跑一趟,為兄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蕭清淮中規中矩回答道:「三堂兄說的哪裡話,兄長身體不適,做兄弟的理應過來探望。」
南姍微微抬眼,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道:「三堂兄身體欠安,自該過來探望,三堂兄安心養病,以後都會好的。」
安靜的臥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