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盆友手牽著手溜達出去,沈佳慧品著香茗,吃著糕點,順便和南姍瞎侃京城中的新鮮八卦,當然還是先講述南家最新的境況:「這陣子大伯病了,一直在臥床休養,毅兄弟又成了沒籠頭的馬,誰也管不著他了……」
說著,沈佳慧輕咂了兩下嘴,才繼續低聲悄語道:「你也知道,大伯把毅兄弟屋裡的人,全部都打發出去了,毅兄弟一直嫌他媳婦皮相容貌不好,這會兒沒人能管到他了,在府裡四下溜達時,遇到略平頭正臉些的丫頭,他就一臉色眯眯地盯著瞧……」
南姍無語地抽著下巴,南毅再這幅樣子下去,實在是不行呀,南老夫人年事已高,近兩年來的身體情形,也虛差了好多,又整日和兒子鬥氣使性,不多善加保養,萬一哪日去了,南家很快就要面臨分居的境況。
別 的兩房暫先不論,南珏大伯那一房就很有問題,南毅身為其長子,如今已過二十歲,文不成,武不就,壓根不知何為進取心,整日就會鬥雞遛鳥,和婢女尋歡作樂, 被南珏大伯強制改造了一年,居然沒有半點回頭是岸的悔思,待各房分家獨過後,南珏大伯在世時,自還可壓制管教一番,倘若日後沒有了南珏大伯的壓制,小楊氏 是年輕懦弱的繼母,張氏又攏不住南毅,南翔又是幼弟,只怕……
正自沉思之際,沈佳慧已又接著道:「你身邊那個叫丹露的,毅兄弟還惦記著呢,前兩天,毅兄弟去找了老夫人,求她想個法子,叫你把丹露送回南家給他做妾……」
南姍冷哼一聲,秀眉高挑:「他想的倒怪美!可惜,門兒都沒有!」
沈佳慧又砸了砸嘴,似乎很無語崩潰的樣子:「老夫人一慣對毅兄弟百依百順,聽了毅兄弟的苦求後,當即便找了婆母過去,叫婆母來尋你說此事……」
南姍已懶得再發表任何感想,為毛南老夫人對南毅千依百順的事,總是那種讓他繼續墮落繼續紈絝的事情呢。
沈佳慧見南姍臉色不太好,便簡單幾句話帶過:「婆母自是不願,老夫人便又生氣了,婆母一不做二不休,便乾脆身子『不舒服』了,就為這麼件小事,老夫人還特意將公爹叫過去,編排婆母如何不孝,被公爹不鹹不淡頂了一通後,又哭鬧撒潑了大半夜……」
這樣類似的故事情節,南姍在沒出嫁之前,就經常觀摩到這個戲碼,如今還是依舊如此,唉,都不知道膩啊煩啊累啊麼。
說完依舊不學好的南毅,沈佳慧又說起大有改觀的南嬈:「……自她從慎役司回來,到現在也有一年多了,她每天深居簡出,極少出來閒逛,再沒見過她尖牙利嘴,也不到老夫人跟前挑撥使壞,連素日見到大伯母時,也是該行禮就行禮,該問安就問安,再沒有不恭敬之態了。」
南姍支著優美的下頜,奇道:「這算是浪子回頭金不換了?」
沈 佳慧撫了撫鬢邊的珠釵,不置可否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她是否真心悔改,誰也說不準,我聽說,在她從慎役司回來當天,公爹和她說了幾句話,好像 說,這是她這輩子最後的一次機會,倘若以後還犯錯,就把她再送回慎役司,永遠不會再接她出來,還說,只要有人證實她日後又起壞心,不拘是你大嫂嫂還是你姍 妹妹,也隨時都能把你再送回慎役司。」
南姍輕輕『噢』了一聲,這是在給南嬈提前打招呼,若是你剛回來時安分,以後卻再起不軌之心,照樣還有人能夠收拾你,唉……
南家人口繁茂,能掰扯的人特別多,沈佳慧下一個提起的人是南斐:「明年就又是春闈了,斐三哥整日整夜苦讀著,三嬸現在都開始燒香拜佛了,祈求斐三哥明年能夠杏榜題名。」
南姍呃了一呃,話說,南斐哥哥已過而立之年,兒子都已有了倆,他十三歲那年便中了秀才,直到二十七歲才考中了舉人,上一回春闈時落榜,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