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淮已扯著南姍往回走,神態悠閒:「方才不是和你說了,突然想你了,便趁著休息的功夫,溜回來看你一眼,好在,咱們家離禮部近得很,一來二去,也用不了多久。」
……真是給跪了。
春闈共考三場,每場三天,當漫長的九天煎熬過去,眾考生極其家屬心情忐忑盼成績時,石頭和豆豆也迎來了他們的啟蒙老師,洪先生,南姍倒是挺想見一見這位博學廣識的大儒,奈何,蕭清淮先生絲毫沒有引薦的意思。
石頭雖是個四歲多的小豆丁,不過,蕭清淮跟著洪先生深造之時,也才堪堪四歲,這位洪先生估計也能淡定地接受石頭這個幼童為學生,不過,對於尚不足兩歲的小豆豆,南姍實在想不出這位先生會露出神馬樣的表情。
孩兒他爹,你實在太任性了。
見完未來的老師,石頭對老師的模樣描述是,眉毛好黑,面板好皺,鬍子好長,評價是既沒有外祖父漂亮,也沒有皇祖父漂亮,聽完長子的描述,南姍搖搖欲墜地倒在靠枕上,捂臉悶聲狂笑。
次一日,蕭明昭便正式踏上學習的旅途,旁邊附帶一枚安靜乖巧的小弟弟,因剛開始啟蒙,石頭一般是早上聽課背書,下午練習寫字,晚上也不得安寧,還要被親爹抓著學蹲馬,典型的文武要並驅前進模式。
豆豆則要自由的多,只用早上旁聽一會天書,下午和晚上依舊該睡睡、該玩玩,南姍得空了,便摟著他教背一些簡單的詩詞,若是南姍有事忙著,豆豆很喜歡坐在樂樂身邊,盯著呼呼大睡的小弟弟看。
二月的最後一天,南姍按例到皇宮請安,蕭清淮照舊陪同,錢皇后曾對只要在京城、必定要陪南姍來請安的蕭清淮,皮笑肉不笑道:「五皇子有公務在身時,不必時時來給本宮請安,當以朝廷大事為重,叫你媳婦替你問個安也就是了。」某一陣子,朝廷事多,很多官員都免了休沐。
蕭清淮只道:「禮不可廢,來給母后請安,耽誤不了多少功夫的。」
不過,話說回來,有蕭清淮陪著,就是麻煩少些,錢皇后用言語刁難她,蕭清淮便張嘴替她狡辯一番,錢皇后還曾數度以婆婆的名義,要求南姍給蕭清淮弄幾個『漂亮妹妹』,不管蕭清淮當時在不在場,結果,自然是無果。
某 一回,錢皇后很乾脆地將身邊一絕色宮女,要強硬地指給蕭清淮為通房丫頭,蕭清淮更乾脆地回稟道——他看不上,氣得錢皇后直瞪眼,並斥責蕭清淮——你敢忤逆 本宮,蕭清淮只淡淡道——母后既落罪兒臣不孝,兒臣這就去向父皇請罪,這事當然不會鬧到皇帝跟前,但是,皇帝會不會知曉,那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錢皇后和南姍的婆媳關係,絕對稱不上一個『好』字,但是也絕對稱不上一個『壞』字,面對南老夫人那號心臟長到咯吱窩的偏心祖母,南姍尚能扮演十多年的孝順孫女,面對錢皇后這個名義上的婆婆,她還扮不了幾年孝順兒媳?
南老夫人和錢皇后的區別是,錢皇后要維持國母的風度,自不會當眾暴吼她讓她難堪,而南老夫人縱算再不喜歡她,卻不會起害她的心思。
南 姍按照數年積累下來的問安流程,走一遍後,便柔順地坐著不言不語了,若錢皇后問她話,她便回答,若錢皇后無話可問,南姍便木頭似等著錢皇后宣佈散會令,反 正,對於這個皇后婆婆,她再湊趣再討好,也是沒有用的,更何況,南姍嫁給蕭清淮還沒多久,這位哥哥便直言相告,對錢皇后不失禮儀即可,別的,嘿嘿……
其實,關於小石頭請先生啟蒙之事,這位閒不住的錢皇后,也能摻和一腳進來,言之鑿鑿道——小石頭聰明伶俐,乖巧懂事,雖未到可入宮中學堂的年齡,亦可寬待一些,反正四皇子的長子也是尚不足六歲,便來了宮裡上學,這番話是對皇帝老爺說的。
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