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呃,那還是回屋吧。
南姍出嫁後的日子,若除開每次的皇宮一遊,基本算是稱心如意,小五同志千依百順,府中下人恭敬有禮,又沒有妾室通房礙眼,嘖,她這算是掉進福窩窩了麼……
天色剛剛擦黑之際,南姍與蕭清淮已用罷晚膳,雲芳吩咐人撤了杯碗筷碟,又指揮夏桂夏枝鋪床燃香,一切收拾妥當後,便福身告退,南姍捧著孫正英送來的各處莊子佃戶名單,映著明亮的燈燭,才粗粗翻掃了幾頁,已被小五同志拈指奪走,順手扔到雕著如意海棠的炕桌,然後彎腰抱起南姍。
南姍雙臂攏圈著蕭清淮的頸子,嘟嘴道:「殿下,我在做正事呢。」
蕭清淮眉如春風,嘴角微微勾翹而起,低聲戲謔道:「那個算什麼正事,天色已晚,你陪我早早歇著,這才是正事。」
南姍默默低垂下眼睫,紅了臉小聲提議道:「……殿下,咱們今晚能不那個麼?」蕭清淮先生,你稍微節制點吧。
蕭清淮輕輕失笑道:「不能哪個?」
南姍抬臉,瞪眼——裝什麼糊塗?
蕭清淮抵了抵南姍的額頭,低聲道:「今晨起得本就早,又在宮裡待了大半日,我怕你累著,想讓你早點歇著而已……你想到哪裡去了?」
南姍瞬時大囧,敢情是她自作多情了麼,不由變成一隻縮頭烏龜,將臉深埋到小五同志的肩頭,回到溫暖和融的臥房後,南姍卸了釵環,換好寢衣,和蕭清淮一人鑽一床被褥。
靜悄悄的夜裡,房外簌簌的風雪聲依稀可聞,被小五同志連人帶被摟著的南姍,閉上眼睛開始醞釀睡意,只一小會兒,被窩內便扒進去一隻手,不老實的摸來摸去,南姍拿手去阻擋,拉長著聲調低喚道:「殿下……」
有濃熱的氣息噴到南姍臉上,錦繡團帳外燈光朦朧,只聽蕭清淮語氣親暱:「乖寶貝,我突然記起來,你今兒個有歇午覺,現在應該不太累……」
「所以呢?」南姍語調幽幽的問,話音剛落,一個溫熱的身子便滾了進來,緊緊密密的貼壓在身上,南姍摟住在脖間亂啃的腦袋:「殿下又說話不算話……」蕭清淮低低的笑:「真是傻姑娘,有哪個男的會在自己媳婦跟前當柳下惠呀……」
屋內漸漸春情似火,熱情無邊,渾身滾燙的南姍,發覺蕭小五同志悟性極高,不過幾日的嘗試經驗,已能把兩人的和諧生活調配的挺和諧。
這頭的新婚小夫妻,在錦繡被叢裡糾纏歡愛,瀰漫出一股濃溫鬱暖的氣息,而風雪之夜的皇宮裡,卻有人跪在茫茫的寒雪之中,直被紛紛揚揚的大雪覆成了雪人。
臘月初十的午後,皇帝蕭元德突然傳召錢三國舅、錢三夫人以及其女錢彩蝶入宮,簌簌飄落的鵝毛大雪中,正摟著美妾吃酒作樂的錢三國舅,只能撇下嬌滴滴的美妾,領著老婆和女兒入宮面聖。
三人被引至皇帝處理朝政的御書房,跪地叩拜後卻未被允平身,錢國舅再目中無人,也不敢隨意起身,只能老老實實跪趴著,不一會兒,只覺膝蓋發疼,腰痠背軟,難受的要死,偷偷抬起眼睛,只見寬長的御案後頭,皇帝正在埋頭批奏摺,似乎忘了他們一般。
待皇帝終於擱下御筆,從御案後挪步至三人跟前時,錢國舅的膝蓋因跪的太久,早已失去了知覺,老腰也再撐不住的摔躺在地,又十分艱難的爬起,朝站在身前的皇帝表哥磕頭,可一張嘴說話,便散出一股子刺鼻的酒味:「微臣失態,請皇上恕罪。」
皇帝瞧了一會體型臃腫的錢三國舅,沒搭理他,只腳步一抬,寶藍色繡龍紋的靴子已走到錢彩蝶眼前,錢彩蝶想是心裡忐忑懼怕,身子微顫間,頭上髮釵垂著的珍珠流蘇,發出珠圓玉潤的聲響。
「太后有意將你許給五皇子為側妃,你心裡可願意?」蕭元德在錢彩蝶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