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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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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天天關起門來,在屋子裡吃齋唸佛,而沈會音——

聽說是那天落水受涼之後臥床了幾天,然後也一直窩在房裡養病。

連著過了五六日,倒是風平浪靜。

這日一早,宋楚兮慢吞吞的梳妝完畢,由丫鬟扶著,一步一步很小心的從屋子裡挪出來,看到舜瑛正帶著丫頭們在擺膳,就隨口問道:“舜瑜好點了麼?”

“嗯!傷口已經癒合了大半,不過當時那刀口太深,險些傷了心脈,損了她的元氣,剛好最近小姐屋裡也沒什麼事,我就沒叫她過來。”舜瑛回道。

“嗯!讓她養著吧,千萬別留下什麼病根!”宋楚兮點點頭,被丫鬟扶著在桌旁坐下,突然想起了什麼,就順口道:“今天怎麼是你在這裡擺膳?連翹呢?”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連翹這幾日都病懨懨的,今兒個一早連床都下不來了。”舜瑛最後把碗筷歸置好,又轉身從站在門口的婢女手裡把一盆鬱鬱蔥蔥的盆景抱過來道:“奴婢怕她過了病氣給您,就沒叫她過來。還有這盆茉莉,說是從西疆以西的什麼地方傳過來的,放在屋子裡,對您的身體好。”

“那就放著吧!”宋楚兮隨手摸了摸那茉莉蔥翠茂盛的葉子,臉上露出喜愛的神情。

“是!”舜瑛含笑應了,把花盆擺在旁邊的小几上,轉身先走了出去。

第二天,連翹還是沒有出現,宋楚兮也不當回事,橫豎舜瑛沒有再報,就說明那丫頭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

往後一直又過了三天,早膳過後宋楚兮才主動提及,“怎麼一直不見連翹過來伺候?她的病,還沒好?”

“沒呢,這幾天一直臥床不起!”顯然舜瑛是沒往別處想。

宋楚兮的唇角隱晦一勾,道:“今天大夫過來看舜瑜的時候,順便讓給她瞧瞧吧!”

蘅蕪苑裡就只有一個大夫,而且專門是為著伺候主子的,舜瑜那裡是得了特殊的關照,至於連翹那樣一個無關痛癢的丫頭——

橫豎聽雪堂裡多的是人使喚,一點普通的傷風而已,舜瑛也沒往心裡去。

“是!”舜瑛應了,命人將飯桌撤下,又準備好輪椅和毛毯,把宋楚兮推到迴廊底下曬太陽。

宋楚兮眯了眼睛,愜意的坐在陽光下閉目養神。

這南國深山裡的冬日遠比北方的冬天寒氣重,她特別畏懼這樣的寒冷,尤其每每被冷風一吹,就彷彿又回到了前世她身死時候那個寒冷又絕望的冬夜。

可是她就是喜歡這冬日裡的陽光,只有這樣明媚的陽光落在身上,她才能真實的感覺到——

自己還活著!

活著,真好!

宋楚兮的唇角彎起一抹笑,這樣一動不動的一坐就是大半個上午。

臨近晌午的時候,舜瑛才從外面進來,“小姐,連翹的事,奴婢已經查問清楚了!”

“哦!”宋楚兮掀了掀眼皮,坐直了身子。

“小姐不是受不得人參的味道的麼?之前廚房送了一次參湯過來,您讓直接端回去了,是連翹那丫頭眼皮子淺,沒把話傳到,每日裡照例去廚房領了小姐的參湯,自己偷偷的飲了。”舜瑛沉著臉道,倒不是同情連翹,反而對這個不守規矩的丫頭十分的憎惡,“這幾天的參湯裡,好像被人加了慢性毒藥,也得虧是小姐仁慈,讓大夫去給她瞧了,否則那參湯再喝上十天半個月,她的一條小命也就交代了!”

宋楚兮但笑不語,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片刻,然後道:“毒藥的出處呢?”

連翹偷喝參湯的事,她一早就知道了,她天生對人參的味道敏感不喜,那丫頭偷嘴過後再來她的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