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和接下的作品,怎麼也買不起這一片的房子啊。
恐怕還真有金主一說。
到的時候祝可音的助理正在可憐巴巴地勸她喝粥,但她一定要喝剛煮好的美式咖啡,還要加奶加糖,加冰降溫。秦冉目瞪口呆,深感吐槽功力還得繼續修煉。
祝可音穿一身粉色米奇睡衣,頭上綁著碩大的米奇頭箍。注意到門邊的人,她揮手讓助理放下碗離開,沒好氣地問:“來了?進屋的時候記者拍到了嗎?”
秦冉這才回過神,哼哼著坐在她床邊,“拍了,pose很帥氣,要是發上微博保準讓人忘了問你。”
“挺好的。”祝可音捧碗喝一口,綿軟無力地說,“要不是你嘴那麼欠,我還真想和你假戲真做。”
她底子確實好,臉蛋小巧可人,杏眼圓睜,睫毛纖長。哪怕是素顏,依舊美如姣花照水。眼下整個人帶著一層弱倦後的蒼白,病懨懨的,實在我見猶憐。
但秦冉不吃這一套,笑吟吟地捏住她右腳,做了個蓄力的動作,“彼此彼此,要不是你那麼愛裝,玩玩也並無不可。”
“沒沒沒……沒裝!我這是真疼啊!”祝可音呲牙咧嘴,雙眉擰絞。
看她確實不像裝的,秦冉才鬆開,“林琅,那我們走吧。”
林琅一直杵在門邊,看這倆人像看戲似的,聽他這樣說,不由得一愣,“……這麼快?”
“不然呢?登門照已經拍了,難不成真要我安慰她?我怕被她甜爹揍啊!我聽說那個老頭子——”
秦冉話沒說完,腦袋就被一個枕頭砸中,捱了重重一下。
“你滾!快滾!”祝可音像被戳到痛處,突然激動起來,聲音發顫。在秦冉出門的一剎又從齒間迸出冷笑,“要不怎麼說顧遠遠是個明白人,和你在一起,還不如找甜爹。”
***
回去的一路車內都盤旋著可怕的低氣壓。
秦冉坐在副駕駛座,嘴裡的菸頭火星明明滅滅。他身邊開了條窗縫,煙霧嫋嫋娜娜地隨風捲散。
他喜歡顧遠遠在圈子裡算不上秘辛,只不過怕打擾她,一直沒有明目張膽的舉動,而是換上默默關注的心情,哪怕知道這輩子她身邊恐怕都不會有他的位置。
車子駛入望京後,秦冉接到一個電話。
坐在後面的林琅看不見他的樣子,只看到他倏地坐直,小學生一樣問一句答一聲“好”。煙也掐了,線那頭似乎是個要緊的人物。
掛了電話,秦冉立即讓司機靠邊停下,作勢要下車。
“我要跟你一起去嗎?”林琅急切地問。
“別別,你快回去!”秦冉甚至來不及看她一眼,戴上一頂黑色棒球帽,壓了壓帽簷,跳下車飛快跑遠。
汽車重新起動。
窗外已經看不見秦冉了。
***
林琅回去的時候阮默懷剛從跑步機上下來。他肩上搭了條白毛巾,髮梢正在滴汗,熱氣騰騰的。
“那隻鬥牛梗呢?”
“……鬥牛梗?”
阮默懷一邊用毛巾擦臉,一邊幾不可見地挑挑眉,“美國鬥牛梗,以性情暴烈著稱。在英國,只有閹割過並經過合法登記的才被允許飼養。不覺得和秦冉很像嗎?”
林琅想象一下秦冉知道這個稱號後的表情,咧嘴笑了,“他也沒那麼誇張,碰上心情不好的時候是容易發脾氣。你別動不動刺激他。”
“還真是護主心切,”他說著伸手去捏林琅的臉,壞笑著靠近,“這麼快就忘了正主是誰,我是不是該提醒提醒……要不我衝個澡出來,做點有趣的事……”
半小時後,阮默懷抱臂站在廚房的流理臺前,看林琅用料理機碾碎半罐子酒釀,靠近了問:“會不會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