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聿批了好久的摺子,陸清悅吃不下了,她想去外邊溜達溜達。
燕聿擱下了筆:“等累了?”
陸清悅不太好意思開口:“不是,是吃多了,想去外邊走走。”
“朕也坐累了,走吧,朕隨你一同去。”
路過水榭,遠遠聽到婉轉哀怨的琵琶聲,楊柳依依中,衛韻兒扶著琵琶憑欄而坐。
琵琶聲和潺潺水聲交錯,引人入勝。
陸清悅停了下來,遙遙探向水榭之中,燕聿揹著手站在她的身邊。
“你對她很感興趣?”
“她的琵琶彈得不錯,在這樣如詩如畫之景裡,誰能不駐足痴望?”
兩人站著看了好一會兒,水榭裡的琵琶聲停了,衛韻兒抱著琵琶朝著兩人走了過來。
她抱著琵琶福身:“奴婢有眼無珠,不知陛下駕到,求陛下恕罪。”
燕聿:“離宮裡有專門練曲兒的地方,你來此做甚?”
“奴婢是瞧著這裡景色好,才斗膽來了此處。”
她說話間,從始至終都盯著陸清悅的裙襬。
疑惑眼前這女子為何總戴著面具,到底有何見不得人的。
燕聿牽起陸清悅的手:“走吧,去別處看看。”
如此溫柔的聲音是衛韻兒不曾聽過的,她心頭無名火起。
自己明明擁有極大的優勢,可費盡心思勾引了皇帝這麼久,一點兒進展也沒有。
那女子卻能得到皇帝的寵愛,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
宮人提醒:“衛伶人,還不快讓開路。”
衛韻兒不得不往旁邊退開,兩人慢慢從她身邊經過。
她幽幽地抬眼,悄悄打量陸清悅的背影。
可很多貴女們的身形也長這樣,單看那女子的身形,看不出什麼。
晚些時候,衛韻兒被傳了去彈曲兒。
她特意盛裝打扮了一番,志在必得地戴上了自己的香囊。
豈料,進殿前,宮人攔下了她,拿走了她的香囊。
“這不過是一枚香囊而已,公公為何要拿走?”
“裡頭點了別的香,香囊氣味太大了,恐串了味兒。”
衛韻兒只好舍下香囊走了進去。
殿內果然點了旁的香,是龍涎香,但細聞之下,龍涎香裡其實裹夾著淡淡的梨花香。
衛韻兒行禮後,抬頭便見屏風那邊,那女子竟然坐在皇帝的懷裡。
燕聿陸清悅耳邊輕聲細語:“悅兒不是愛聽她彈曲兒麼,朕特意傳了她來。”
陸清悅不大舒服地動了動。
燕聿拍了拍她的後腰:“坐著好好聽。”
屏風裡透出兩人親密的動作,衛韻兒按耐住自己略微有些急切的心情,抬手撫上琴絃。
琵琶聲一起,陸清悅便感覺到收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
她回眸看去,只看到燕聿的喉結和繃緊的下頜。
果然,衛韻兒與他身上的蠱毒有關,而且關係很大,甚至只從琴聲便能影響到他。
但這曲子怎麼聽起來怪怪的,與之前聽到的不大一樣了,彷彿暈染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勾引之意。
燕聿沒有阻止,莫非衛韻兒平常給他彈的,也是這樣帶有一點欲色的曲子?
所以,能引動他的蠱毒不僅僅是琴聲,還因著這奇怪的曲子。
那他為何不阻止呢?
兩三首曲子後,陸清悅往他懷裡靠了靠,身子好巧不巧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
燕聿極輕的悶哼一聲,沉重的喘息聲噴灑在她的耳際。
陸清悅剎那間僵直著身子不敢動了。
燕聿從身後摟著她,頭靠著她的肩膀上,語氣不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