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了,另外一個自己心急如焚,恨不得脅生雙翅,馬上飛到小牧身邊。他做了幾個深呼吸,調整了一下心情,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和冷靜:“哪個醫院?情況怎樣?不會是像你那次被醫生告病危?”
“你他媽的是不是人啊!這時候還有心開玩笑!她快死了!快死了你知道不?她想見你!好歹她也跟你一場!你他媽的是不是男人啊!”陸野平在電話裡大吼。
蘇一鳴條件反射地迅速將聽筒拿離耳朵,以免耳朵被震聾,又小心地看了一眼程雨非,擔心她會不會聽到什麼。她躺在燈光照不著的黑暗處,瞧不清面目表情。
“是哪個醫院?我就過來。”蘇一鳴壓低聲音。
蘇一鳴瞧著同樣穿戴整齊的程雨非猶豫了一下:“寶貝,我有個朋友出了點事情,在醫院裡。我過去看看,你……在家乖乖睡覺啊。”
程雨非搖頭:“我想一起去,或許能夠幫上什麼忙呢。我是醫生,再說,你這幾天太累了,我擔心你的身體。過去有事情我可以幫你跑跑腿。”
蘇一鳴張了幾次嘴,終於沒有找到恰當的藉口,又急著過去,就沒有再浪費口舌。
那家醫院離袁牧家很近,不大,小小的院子裡雜亂地開了些月季,似乎是疏於照料,路燈下一朵朵都有些憔悴。
急診室跟廣濟醫院相比也是明顯的狹小,然而病人很少。兩人遠遠的就看到陸野平站在急診室門口發呆。
看到程雨非他遞了個詫異的眼神給蘇一鳴,那意思說哥們咋把女人給帶上了?蘇一鳴給了個苦澀無奈的笑容。
小牧已經洗過胃,正在掛水。安眠葯起效了,她沉沉睡著,面色有些蒼白,象一朵憔悴的月季花,容顏慘淡,卻依稀還是年輕時俏麗的輪廓。
很多年……很多年沒有見面了……再見卻是在這樣的場合。
蘇一鳴心口被什麼東西狠狠撞過,他慢慢伸出手,似乎想要觸控她的臉龐,到了半路硬生生改了道,摸到了自己頭上。陸野平有些緊張地看著蘇一鳴,又小心翼翼看了看兩個女人,一個躺著無知無覺,一個站著似乎也是莫知莫覺。
程雨非看著兩人慾言又止的神情,離開了病房去找醫生問病情了。
陸野平這才簡單地對蘇一鳴介紹了前因後果,袁牧跟老公最近一直在冷戰,昨天兩人大吵了一架,老公帶了孩子甩手出門,電話一直聯絡不上。半夜裡袁牧越想越想不開,吞了五十多粒安眠葯,末了哭著給陸野平打了電話,讓他轉告蘇一鳴,說自己這輩子對不住他,希望下輩子能夠償還。陸野平聽著情形不對,又聯絡不上她家人,只好半夜三更闖進了她家。
“那時候她還清醒,只是對我說想見你。我趕緊把她送到最近的醫院,醫生馬上就告了病危。我這才跟你打電話,免得你們錯過這最後一面。一鳴,你怎麼帶了程醫生過來?等會兒小牧看到更要受刺激了!唉,就你這混蛋折騰,早聽我的跟小牧重歸於好,孩子都能夠打醬油了!”陸野平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蘇一鳴正要說話,聽見程雨非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放心吧,我問過醫生了。只吃了五十多粒安定。不會死的。”
“吃了五十多粒安定啊!那還是隻吃了?”陸野平驚訝地看了看她,“還嫌少?醫生剛剛都給我告病危了!說是隨時可能駕鶴西去。”
程醫生顯然不以為然:“那是現在醫療環境不好,醫生都做怕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告個病危,免得萬一有什麼變化吃不了兜著走。吃安定基本上死不掉,我的病人吃幾百粒安定的都沒有死掉。很多病人吃安定是為了嚇唬人,好脅迫家人滿足自己的一些無理要求。”
蘇一鳴聽著這話有些不順耳,聲音裡不免帶了些嚴厲:“雨非!你怎麼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啊?小牧已經很不幸了,我聽著你似乎在指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