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紅的夕陽逐漸被遠處的高山遮擋,天空中的血肉巨樹逐漸枯萎,化為黑色塵埃飄散在空中。
妮可面色陰沉地站在原地,握住法杖的白皙手掌血管凸起,昭示著她內心的不平靜。
諾爾走到她身前,臉上依舊一副思索的模樣。
“能讓我們兩個都毫無察覺地復活,這人恐怕藏得極深。”
說完,見妮可依舊餘怒未消的樣子,他攤了攤手,無奈說道:“知道你心裡很不舒服,但事已至此。”
“現在肯定是抓不到他了,報復都找不到人,實在不行只能從魂授會下手了。”
“哼!”妮可眼神越發冰冷,她竟然就這樣白白成了別人算計的物件。
雖然諾爾如此說著,但她也明白,如果那人真是要透過死亡來逃脫魂授會的束縛,找魂授會根本毫無作用。
不過說到底,這件事還是由魂授會派人刺殺引起的。
回去以後,絕不善罷甘休!
諾爾看著她的樣子,只得聳了聳肩,走到已經化為一攤血水的血靈之神旁邊。
“至少他還給我們留下了這個,也不算太虧。”
妮可抬起頭,看著對方手中拿著的物品。
或者說,它不能算物品,而是……
一顆心臟?
蘭辛走到諾爾身旁,靈魂深處的惡魔血契散發著渴望的悸動,讓他心中的貪婪逐漸崛起。
但他壓制住了這種慾望,一旦屈服,他極有可能被惡魔血契奴役。
“這應該是血靈之神的力量源泉之一。”
不知何時走來的羅鏡看了一眼,靜靜說道,他手中的狙擊槍還散發著硝煙的味道。
“什麼意思?”諾爾看見羅鏡,下意識眯了眯眼睛。
羅鏡揉了揉額頭,說道:“簡單來說,血靈之神還沒有徹底消亡。”
“?”這話立即引起了妮可的注意。
羅鏡將星雲審判收起,釋放了一個法術簡單清理了一下身上的灰塵,繼續說道:“就算血靈之神再弱,祂也是神靈。”
“我們雖然殺了祂一次,但只要這顆血心不死,祂就永遠有著捲土再來的可能。”
“只要你放著這顆血心不管,過不了多久,它就能重新寄生在一個生物體內,逐漸恢復力量。”
“即便你想辦法讓這顆心停止了跳動,也不意味著血靈之神已經消亡。哪怕你把它碾成粉末、燒成灰燼,終有一天祂還是會迴歸。”
羅鏡無奈地攤了攤手,說道:“這就是神靈。”
“強大而詭異的神靈。”
“血靈之神戰鬥能力確實屬於末流,但最難纏的就是這種復活的能力。”
“我們這次的確殺了祂,但是說到底,也只是祂無盡死亡中的一段旅程而已。”
“難怪。”蘭辛抬起頭,看著逐漸被淹沒的夕陽,說道:“金律之鐘並未完全解除封鎖。”
“沒錯,我也感覺到了。”諾爾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是……許出不許進。”
妮可冷著臉,抬起法杖就要對著微微跳動的血心來一記法術。
“等一下,”諾爾微微扭轉身體,將其放在另一側,笑道:“你不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嗎?”
妮可冷冰冰地說道:“你想幹什麼?”
諾爾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彩:“你想一想,如果我們不把它解決掉,就意味著血靈之神在金律之鐘眼中就還沒有死。”
“那又怎樣?”
“當然有大用,”諾爾笑眯眯地說道:“如果血靈之神不死,那就永遠不會結束世界主導權爭奪戰。”
“我們作為現在最大的勢力,不是可以在此期間隨意掠奪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