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禮這才想起傅霜知肩膀上有傷,訕笑幾下,隨即便又繼續激動起來,
“傅兄弟!咱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呀,現在,哥哥我有個事兒求你!”
“想和她一樣?”傅霜知指指不遠處耍刀耍地虎虎生風的鹿野。
雷禮拼命點頭!
傅霜知笑,“好說。”
“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一千兩,包你每日的藥茶藥膳加隨時診脈調理。”
“一千兩?!”
雷禮本來十分粗獷的聲音,愣是因太過震驚而破音成又尖又細的公公音。
傅霜知慢悠悠鬆開捂住的耳朵。
語重心長:
“雷捕頭,藥材和肉食都很貴的。”
“診脈開方也十分耗費精力,我身子弱,精力不濟你是知道的,若不是將你當做兄弟,我也實在不想費這個力氣。”
雷禮糾結。
他當然知道藥材貴肉貴,大夫出診看病更貴,尤其——傅霜知是誰呀?雖然不是正經大夫,但雷禮卻絕對相信他的能耐,若不是天意弄人、機緣巧合,雷禮一輩子都不敢想自己竟然能出錢請這位曾經傅家最貴重的這位公子,為他看診做藥膳調養身體。
但即便如此——
“……鹿姑娘也花了這麼多錢?”雷禮問。
傅霜知眼皮都不眨:“當然。”
“她有錢。”
我知道她有錢,可問題是,我沒錢啊!
上路時,雷禮自己也就帶了十幾兩銀子,後來搶了山賊窩,賣珠寶首飾賺了一百多兩,再到傅霜知把那些古玩賣出天價,給他分了五百兩,再然後,就沒了。
他總共也就這六百多兩。
他還想全帶回京城當老婆本呢。
結果傅霜知開口就是一千兩……
果然當年師父說人窮別習武是對的,可……雷禮不甘啊。
誰都知道過去的遺憾無法挽回,但人又總是想補償過去的自己。
如今已經有了些能力的雷禮,想補償過去那個因家貧而沒能在武道上更進一步的少年雷禮。
因此即便他知道,此時他再請傅霜知給他調養身體,實力也未必能精進多少,即便精進了,他這年紀、這身份,也用不著多麼高深莫測的武藝,如今的本事已經足夠他做捕頭。
但,就是不甘心啊。
雷禮哭喪著臉,弱弱地道:“可我沒錢啊……”
“可以分期付。”傅霜知接話很快。
“接下來應只剩約兩個月的路程,雷捕頭可以先付一半,訂一個月。”
雷禮覺得這法子倒也可行,但一個月之後呢?難道他只練這一個月?好不容易有機會,他當然不想只要這一個月。
傅霜知似乎知道雷禮在想什麼,
“一個月之後,雷捕頭應該就有錢了。”
“啊?”
“連山寨。”傅霜知道。
“雷捕頭不會以為,這路上只有一個連山寨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