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再親自出手收拾吳三桂不遲。”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班布林善為難說道:“雖然太皇太后已經真心實意向我們服軟,可是這位皇帝還是在背底下小動作不斷,長此以往下去,萬一中堂你稍有疏忽…………。”
鰲拜沉默,半晌才說道:“不管怎麼說,老夫也是先皇託孤的重臣,不教而誅,老夫又有什麼面目去見先皇?老夫只給他一個機會,他如果還想對老夫不利,那麼老夫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動手了。”
“中堂,你的苦心與忠心,皇上那怕能夠明白一半就好了。”班布林善長嘆,知道鰲拜最大的弱點就是太過念舊,死活惦記著皇太極和順治當年的知遇之恩,還有孝莊當年在多爾袞刀下對鰲拜的救命之恩,所以才這麼對小麻子一忍再忍,那怕明知道小麻子對自己恨之入骨,也還在期盼著小麻子有一天能夠回頭是岸,明白自己對他的一片忠心。
“還有,派人去給吳三桂帶個話。”鰲拜又吩咐道:“告訴他,凡事要適可而止,今年我不理會他的小動作,是因為雲南和貴州前些年被削弱得太多了,明年如果再這樣,老夫可就不客氣了。”
“下官明白。”班布林善心領神會的答應,這才與鰲拜分別上轎,一起離開龍潭炮廠。
………………
懷疑甘文焜繳獲的這些武器有問題的並不是只有鰲拜一個,當天下午,將小麻子送回紫禁城後,到了沒有外人的地方,小麻子新寵熊賜履就憂心忡忡的向孔四貞說道:“四格格,今天這事不對勁啊,以吳三桂的老奸巨滑,怎麼可能為了這些粗製濫造的火器,投入這麼多的銀子大量製造?吳三桂的銀子多得沒地方放了?”
“你懷疑這事是吳三桂的詭計?”孔四貞疑惑問道:“擔心這些火器是吳三桂故意讓甘文焜繳獲,然後借甘文焜的手來欺瞞皇上的?”
“只要和盧一峰有關的事,我都懷疑”熊賜履斬釘截鐵的說道:“昨天夜裡,皇上連夜召見甘文焜族弟甘文炯的時候我也在場,當時甘文炯奏報,甘文焜是收到了盧一峰提供的訊息,這才忽然出手劫到這批火器的四格格請想想,這盧一峰會有這麼好心,幫甘文焜拿到吳三桂秘密鑄炮的真憑實據?”
“那你怎麼不立即向皇上奏報?”孔四貞驚訝問道。
“事情牽連到甘文焜,我能隨便奏報麼?”熊賜履反問道:“我們又沒有證據證明盧一峰欺君罔上,這一本貿然奏了上去,不僅無法讓皇上相信,還馬上就得罪甘文焜,我敢麼?”
孔四貞皺起了眉頭,仔細一想,發現熊賜履確實不得不投鼠忌器——這些火器是甘文焜繳獲的,也是甘文焜近來幹得讓小麻子最為滿意的一件事,勞苦功高,如果熊賜履在這個時候提出質疑,抹殺甘文焜的這個功勞,馬上就把甘文焜得罪到了姥姥家,到時候位高權重的甘文焜一旦鬧騰起來,熊賜履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我甚至一直在懷疑,甘文焜向皇上奏報的那個孫殿英,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人?”熊賜履陰陰說道:“盧胖子精通西學,這是朝野共知的事情,吳三桂如果忽然鑄造西洋火炮成功,第一個被懷疑就是他盧胖子。而這個孫殿英的出現,不偏不倚恰好替盧胖子遮擋了所有嫌疑,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會有這麼多精通西學的人?”
“話雖然有理,可這個盧胖子太會演戲了。”孔四貞為難的說道:“以至於到了現在,不僅皇上和太皇太后老佛爺信任他,甘文焜到了雲貴也把他倚重為心腹,我們又沒有證據,拿什麼說服皇上和太皇太后同意我們的分析?”
“這在以前很難,可眼下我們卻有一個機會。”熊賜履聲音益發陰冷,“四格格,你還記得不,盧一峰的曲靖知縣一職,再有兩三個月就三年任滿了,如果我們能把盧一峰調出雲貴,逼著他遠離吳三桂,那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