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請大人治罪。”
“沒關係,沒關係,起來吧。”班布林善笑著連連擺手,微笑說道:“這事兒的責任又不在你,是我的管家無禮在先,硬要逼著你破壞平西王府的規矩,這小子回來告你的刁狀,我問和他同去接你的戈什哈,這才知道原因,所以又叫人抽了他二十鞭子。”
“班大人如此寬宏大量,那更是叫卑職無地自容了。”盧胖子戰戰兢兢的說道:“但國法不能壞,家法不能廢,卑職身為平西王府中人,說什麼都不敢違反平西王府的規矩,還望班大人明查。”
“好說,好說,我都已經說過不在意了。”班布林善大笑著親自來攙盧胖子,說道:“盧大人你還這麼一再強調平西王府的規矩,是不是在責怪本官無意中壞了平西王爺的規矩?快起來,快起來。”
“卑職不敢,謝班大人。”盧胖子道謝,這才終於站起來,又轉向鰲拜拱手問道:“卑職敢問相爺一句,相爺幾次傳喚下官,不知有何吩咐?”
“坐下來說吧。”鰲拜的態度也還和藹,揮揮手叫僕人給盧胖子搬來一張椅子,讓盧胖子坐到炭盆旁邊,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盧大人,聽說這次你來京城的時候,不是走湖南長江這條道,而是繞道廣東來的京城,到了廣東以後,平南王爺又讓你陪同他的小女兒一同進京,結果在福建遭遇伏擊,差不多全軍覆沒,有這回事嗎?”
“不出所料,果然是為了這件事。”盧胖子心中冷笑,口上恭敬答道:“回鰲相爺,確實有這件事。”
說罷,盧胖子不等鰲拜開口,主動就竹筒倒豆子,把那些早已經背得滾瓜爛熟的供詞又重新的複述了一遍,在場的鰲拜黨羽則個個都是凝神細聽,不斷詢問具體細節,而當盧胖子說到在興化知府衙門二堂上慕天顏獻出一封信時,包括一直不動聲色的鰲拜都變了眼色,親自開口問道:“那封信真是在傅弘烈身上搜出來的?信上是什麼內容你知道不?”
“回鰲相爺,據興化府臺慕天顏慕大人說,這封信是他在給傅弘烈傅大人驗屍之時,親自在傅弘烈屍體上發現的。”盧胖子極其狡猾的答道:“但具體是不是這樣,因為卑職沒有親眼目睹,不敢保證。至於那封信的內容,靖南王世子、祖部堂和劉中丞都沒有公佈,祖部堂還警告卑職們,最好不要知道那封信上的內容,否則會有人頭落地的危險,所以卑職沒敢繼續問。”
“看來問題就是出在那封信上了。”鰲拜暗暗點頭,總算是弄明白一點康小麻子這次為什麼要下這麼重的毒手,眼都不眨就殺了一個一品大員,還滅了兩個四品官的滿門。盤算到這,鰲拜又試探著問道:“既然如此,那封信的最後下落,你知道嗎?”
“被靖南王世子、祖部堂和劉中丞三位大人收走了。”盧胖子故作糊塗,不懷好意的問道:“怎麼?難道這三位大人沒把這封信呈交給鰲中堂你嗎?”
“哼!”鰲拜果然中計,雖然臉上沒有流露出來,心裡則冷哼道:“這三個混蛋把這封信呈交給我就好了!三個該死的混蛋,在奏摺上竟然連關於這封信的一個字都沒提到,肯定是暗中把那封書信送給了康小麻子,討康小麻子的歡心!”
“鰲中堂,看來那封信就是整件事的關鍵。”班布林善湊到鰲拜耳邊,壓低聲音說道:“怎麼樣,還要繼續追查下去嗎?要不要卑職暗中和耿精忠他們聯絡,讓他們把信的內容報上來?”
“糊塗!”鰲拜白了班布林善一眼,也是壓低聲音說道:“耿精忠沒把這封信交給老夫,暗中呈交給了皇上,皇上又把福建水師賞給了他,證明這封信對老夫和皇上都十分重要——你現在去找耿精忠要這封信,不是給耿精忠坐地起價的機會嗎?老夫敢斷定,耿繼茂父子這次絕對是打了吃完原告吃被告的主意,等著老夫送上門去,再把這封信賣個高價,老夫偏不上這個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