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德行,今天之內能有呈報就了不起了。”
“府臺大人不必擔心,估計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吳英和慕天顏之間處得還算不錯,見慕天顏憂心忡忡,吳英不由又隨口安慰道:“一百多條人命,說小不小,可說大也大不了那裡去,自順治十七年遷界禁海以來,光是在我們興化府,那年不殺上千個違禁越界的百姓?還有臺灣的鄭逆,那年不騷擾沿海鬧出幾百條人命?出命案,都成老習慣了!依我看啊,這些人十有**是那支倒黴的商隊被土匪劫了,或者被登陸的臺灣鄭逆軍隊劫了。”
“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慕天顏嘆了口氣,指指自己的右眼皮,哭喪著臉說道:“看到沒有?我這右眼皮一直在跳,上次這麼跳的時候,早上跳下午我爹就死了,害得我丁憂三年,誤了三年的會試。”
“府臺大人多心了。”吳英大笑,大咧咧的說道:“我的右眼皮還不是經常跳,又出過什麼事?”
“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打臉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昨天傍晚被慕天顏派去調查情況的縣令程起鵬和千總張安連滾帶爬的衝了進去,滿身的塵土滿臉的汗水,剛一進門就到慕天顏面前跪下,嚎啕大哭說道:“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卑職去命案現場一看,死的那些人,都是平南王府的人啊!”
“更慘的是,聽說這支隊伍是護送平南王府小格格進京給太皇太后老佛爺祝壽的,小格格已經下落不明瞭!”
“什麼?”慕天顏手裡的茶杯砰然落地,魂飛魄散得連怎麼站起來都忘記了。
“什麼?是平南王府的人?!”剛才還大大咧咧的興化總兵吳英也是目瞪口呆,眼前還出現了這麼一副場景——自己的紅頂子,還有慕天顏的紅頂子、程起鵬和張安的紅頂子,一起都長上了翅膀,一扇一扇的飛了起來,飛得越來越遠……
“蠢貨!”吳英一蹦三尺高,指著張安咆哮道:“出了這種事,你急著回來報信管逑用?怎麼不連夜把那些屍體都搬到泉州府的地界去?——這種事情,你平時幹得還少了?”
“末將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張安哭喪著臉答道:“可是泉州府那邊也收到了訊息,惠安縣令藉口幫我們查案,派了一大幫衙役仵作過來監視,就是防著我們來這一招啊!現在惠安那邊都已經戒嚴了,藉口緝拿兇手,調了許多軍隊守在府界邊上,擺明了是想告訴朝廷和告訴王爺,平南王小格格是在我們莆田出的事!”
“孃的,這幫滑頭狗雜種!”吳英差點沒哭出來。
“還楞著幹什麼?”慕天顏總算是回過神來,跳起來咆哮道:“快備馬,備最快的馬,馬上去現場,都去,一起去!還有,派人去稟報靖南王爺!總督祖大人!不行,派人太慢了,用信鴿,信鴿——!”
領著一大幫子衙役士兵不辭勞苦快馬加鞭的衝到現場,時間已經是午時過後,而到得命案現場仔細一看之後,可憐的慕天顏慕大知府差點都沒從馬上摔下來。方圓裡許的草地上,橫七豎八到處都是血淋淋的人馬屍體,還有散落一地的行李包裹,更有一面面沾滿鮮血斷折倒地的旗幟——平南王府的旗幟!
“完了,完了,我這個官,算是當到頭了。”慕天顏淚如雨下,“平南王府的隊伍在我的治地出了這麼大的事,小格格還失蹤了,我這個官,是徹底當到頭了!能不能保住腦袋,也是一個大問題了。”
“稟府臺大人。”指揮清理現場的莆田縣丞也不長眼睛,慕知府都已經傷心成這樣了,他還跑來報告起了傷亡情況,“現場發現一百九十八具屍體,其中女屍六具,從服色判斷應該是平南王府小格格的貼身丫鬟,另外在五里內,我們又發現了十四具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