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鹵莽行動的嶽樂了,嶽樂趕緊拉住他,“尚王爺,請冷靜,冷靜!眼下廣東局勢複雜,內憂外患處處危機四伏,倉促起兵復仇,不僅沒有多少勝算,還可能讓本就複雜危險的局勢更加複雜危險啊!”
好說歹說,嶽樂總算是拉住了尚老漢奸,又轉向細作問道:“盧一峰狗賊這一次帶了多少兵馬南下?目前大概到那裡了?”
“回王爺,盧一峰狗賊這一次帶來的兵力很少,僅有五百騎兵。”報信細作如實答道:“但南下速度很快,差不多是日夜兼程一路急行,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可能已經到梧州城了。”
“這麼點兵力?”嶽樂楞了一楞,疑惑道:“才五百騎兵,能幹什麼?吳三桂老賊這一次,葫蘆裡賣的又是什麼藥?”
“王爺,盧一峰狗賊會不會從廣西就地抽調兵力?”近來在平南王府中異軍突起的尚之典趕緊開口,賣弄自己的見識道:“從廣西就地抽調兵力,可以節約行軍時間和行軍糧草,還可以讓軍隊不致過於疲憊。”
“話雖然有理,但這麼一來,吳狗軍隊的戰鬥力,就不了避免的遭到削弱啊?”嶽樂皺眉說道:“廣西的吳狗主力僅有一萬餘人,這段時間招降納叛招募新兵,軍隊大概擴充到了五萬左右,數量雖然不少,但戰鬥力卻明顯不足,餘下的馬雄軍隊盧一峰狗賊又指揮不動,就算就地抽調軍隊,獨力作戰,也很難對我們形成致命威脅啊?”
“那會不會是吳狗並沒有進攻廣東的打算,只是打算增強東線防禦,防範我們西進?”尚之典又提出一個可能。
“這小子始終還是差尚之信一截啊。”嶽樂斜了尚之典一眼,心中嗟嘆,嘴上則耐心解釋道:“這絕對不可能,吳狗如果只是打算增強東線防禦,那麼只要派一員普通將領就能辦到,盧一峰狗賊近來在吳狗軍中地位扶搖直上,隱隱已有成為吳三桂老賊左膀右臂的勢頭,吳三桂老賊是絕對不會把這麼一個重要助手派到這麼一個無關痛癢的地方來的。”
“那麼……?”尚之典終究還是原形畢露,搔著腦袋苦惱道:“那吳三桂老賊把盧一峰狗賊派來梧州府,又有什麼用意呢?”
“管他有什麼企圖!”尚老漢奸一揮手,喝道:“王爺,依老夫之見,既然盧一峰狗賊送上門來給老夫殺,那我們如果不動手,只會讓天下人恥笑,王爺你請坐鎮廣州,老夫親率三萬大軍過去,和那個狗雜種決一死戰!”
“王爺,請息怒。”嶽樂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勸道:“你急於報仇雪恥的心思,小王理解,但是現在廣東的情況放在這裡,不要說三萬軍隊,就是再往外調走一萬軍隊,也必然會出大亂。”
“另外,我們大清朝廷已經和吳狗簽定了停戰和約,吳三桂老賊仍然尊吾皇為帝,自稱為臣,皇上也繼續承認吳三桂老賊這個臣子,金口玉言准許吳三桂老賊兼管五省一府軍民事務,並承諾永不相犯!王爺你在這個時候進攻梧州,不管是否大仇得報,吳三桂老賊都可以指責你率先重新挑起戰火,皇上萬歲也不會放過你啊!”
考慮到重新挑起戰火的後果,尚老漢奸徹底洩氣了——康麻子好不容易用兩千多萬兩銀子買到停戰的喘息時間,現在重建軍隊才剛剛開始,兵馬錢糧武器一切都還沒有齊備,自己就率先重新開戰,康麻子追究起來,可能真的要把自己剝皮了。
“還有。”嶽樂察言觀色,又壓低聲音說道:“王爺你派去迎回小郡主的人已經出發,不日就有迴音,你現在就起兵報仇,那不是讓我們之前的安排功虧一簣嗎?再說了,盧一峰這個時候來到梧州,對我們來說不是更有利嗎?小格格如果能帶著他的獨生兒子回到廣東,我們再想招降他,那不是容易方便許多了嗎?”
尚老漢奸再也沒有話說了,半晌才有氣無力的問道:“那依安王爺之見,現在我們應當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