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腦門,頃刻間一股鮮血從腦門溢位,眾人悲呼聲中,殘陽身子後仰,跌落峰下。
夕陽落下了!
風揚幾人並未阻止,因為他們知道殘陽的心已死,這世間他或許還有牽掛,但他內心中充滿了愧疚,自責,哪怕他活在世上,也如行屍走肉!
殘陽選擇死亡來解脫這一身的罪孽,一聲的遺憾。他用血陽手換取林朗對女兒的照顧,他用死亡,換取楚玉鳳的諒解,他用死亡,發洩對父親血玉堂的恨與無奈!
幾人搶下落雲峰去,殘陽靜靜的躺在暮色下的草叢中,神態安詳,像個熟睡的孩子,臉上的那道疤痕,卻顯得有點扭曲。
風揚抱起屍身。這才瞥見他臉上的疤痕有點扭曲,探出右手,在他鬢角揉了一會,手指一扯,竟然扯起一張薄薄的麵皮來。
越扯越大,到了最後,整整撕下一張面具,眾人上前看去,但見懷中那人面目頗為俊朗。林朗想起捲雲公子,暗道:“這才是他的真面目,怪不得他與捲雲公子是親兄弟,卻一點也不像。原來戀上呆了個這東西!”
常年佩戴面具,導致整張臉近乎慘白,如今逝去,更顯得白了。
抱著殘陽屍身。幾人來到出雲峰上,眾弟子早就得知師父身亡的訊息,皆在等候。風揚嘆道:“殘陽是在不想害我們,這麼多年,歸雲山的弟子他沒有收羅一個,哪怕到了最後,他也只是欺騙大弟子延輝剛,說請來的大夫要害玉鳳的遺體……”
眾人合力在出雲峰峰頂挖了個大坑,將殘陽放進坑中,望了半晌,風揚忽然跳進去,又抱了出來,落淚說道:“我們豈能如此草率將他葬了?我要厚葬,便是那血玉堂找上門來,又能如何?”
眾人齊齊點了點頭,當晚便吩咐門下弟子下山購買棺木石碑。
第三日歸雲山數百弟子盡數臂纏白帶,出雲峰、落雲峰兩峰弟子個個披麻戴孝,齊聚落雲峰峰頭。
幾位峰主決定將楚玉鳳與殘陽葬在一起。武林中人身死,向來沒有什麼隆重的典禮儀式,如此葬法,比起尋常人家或者世家豪門顯得慘淡多了,但在武林中卻當真是厚葬了。
到了晚間落雲峰上凸起了兩座墳頭,一墳頭碑上書:歸雲山落雲峰峰主楚玉鳳之墓。另一座碑上書:歸雲山出雲峰峰主殘陽之墓。其下各是歸於山幾位峰主的名字。
太陽落下之時,幾人相繼離開,林朗挽著鶴青璇的手,站在墳前,久久不語。
“林哥哥,殘陽師伯這一生實在是太過悲慘了……唉,有那樣的父親……”鶴青璇輕聲說道。
“唉,殘陽師伯向來以為他父親這麼勞碌,打天下、統江湖,那是為了他們兒子們,熟料,到了最後一刻,才體會到自己名字的含義,或許,血玉堂從來都只是吧三個兒子當做復仇的工具!”林朗嘆道。
鶴青璇點了點頭,說道:“但願楚師伯能夠原諒殘陽師伯,唉,若是換做我……我也不知道是否該原諒!”
“我想楚師伯定會原諒殘陽師伯的,殘陽師伯畢竟也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哪怕是個未曾見過面的女兒!”林朗肯定的說道。
“林哥哥,你想見他的女兒嗎?”鶴青璇忽然問道。
林朗一愣,一拍腦門叫道:“我們忘了問殘陽師伯,他女兒叫什麼名字了!明日咱們就去暗訪蒼雲國,我伺機混進彩雲宮,打探一下,但是恐怕知道這段隱秘的人不多,嶽寒煙那裡是問不出話的,對了,我們還可以找嶽銀玲、白倩然啊!”
鶴青璇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眼神不經意間瞟了一眼遠處。兩人又呆了一會,這才相攜離開。回到鶴青璇屋中,想到明日還要早起,林朗便也不再床上折騰,兩人相擁而眠。
睡到半夜,鶴青璇悄悄起身,親了親林朗,兩手在他太陽穴上輕輕一揉,便穿了衣服,抱了一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