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莫要太過拘謹,倒是不像你了。”
少年謝過之後起身。
“七王爺總是不肯休息。”
看桌上的許多文案,少年嘆息道,不過話中卻有關心。
沒錯,這儒雅男子正是之前海棠見過的當朝七王爺,薛子染。
薛子染挑眉笑:“小白也還是一如既往的聒噪。”
原來那少年叫做小白。
小白即便被說聒噪,依舊是開懷的樣子:“聒噪也有聒噪的好,師父叮囑我看顧王爺,王爺怎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薛子染失笑,搖了搖頭。
“小白過來,可是宮裡有什麼大事?”
皇上的幾個皇子俱已成年封王,即便是最小的薛子染也是二十有一,而後宮女眷頗多,因此未有召見,皇子不可入宮。
這也是未免出現什麼亂了綱常的事情,如今皇上雖然處事極有分寸,但在男女之事上頗為放縱,宮中女眷甚多,每三年的選秀也是每每能招進許多妙齡美人。
皇子皆是成年英俊男子,皇上也未必不擔心的,因此許多時候,薛子染並沒有進宮的機會。
當然,相比於自己的幾個哥哥,他還是能多一些的,畢竟,他是父皇最小的兒子。而且他的母妃還在,雖不算盛寵,可也是在父皇那裡有幾分的體面。
另一原因,怕是就是他這瘸了的腿。
當年之事頗為複雜,父皇對他總是有幾分的愧疚和憐惜。
不過不管他進宮多麼頻,都是不如這個天天在宮裡的“小太監”。
果然,說到正事兒小白倒是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臉。
有些不解,不過還是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我收到訊息,皇后在麗妃宮裡安排人被麗妃察覺,麗妃故意將人送給了皇后,結果這人莫名的溺水了。疑問有兩個,一個是麗妃怎麼發現這個內奸的,畢竟,這內奸還並未做什麼事兒能致使麗妃懷疑身邊的人。另外一個疑問就是皇上,他與皇后麗妃密談之後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薛子染聽完,問:“沒有頭緒?”
小白搖頭:“說起來,也算有。麗妃發落明月的前幾日,尚衣局曾經過去為她量體,之後就沒有人看到明月出現,想來那時已經被控制了。可是如果說尚衣局的人有問題,我也探查過,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跡象。”
“凡事皆不可掉以輕心。沒有可疑的跡象不代表不可疑。”
“奴才知曉,之後我會繼續安排人監視她們。這些日子皇上身體微恙,宮裡似乎更加的浮躁許多。”
薛子染難得的冷了下臉色:“是啊,父皇病了,他們反而要高興,要更加籌謀算計,當真是可笑。”、
站起身來,薛子染跛著腳走到窗邊,窗外景色正好,然他心情卻並非如此。
皇位、奪嫡、陰謀、算計。
並未回身,薛子染問道:“既然我們能想到尚衣局,別人也能,仔細的盯著。那日去見麗妃的,喚做什麼?”
“是於嬤嬤與兩個新進宮的小宮女,一個名叫海棠,一個名叫瑤瑤。我調查她們幾人的時候,發現也有旁人調查,想來是別人也有懷疑。”
又想了下,言道:“奴才總是覺得,這調查明月的具體情況以及皇后麗妃的嫌隙才是主要,尚衣局那邊終歸不是大頭,而且小宮女身家清白,於嬤嬤為人在宮中多年老練,該是問題不大。說不定,她們就是麗妃的一個障眼法。”
薛子染笑:“你調查之後覺得是障眼法,旁人調查之後也會這麼覺得,可是我倒偏是不以為然。如若真的是她們狀似無意的說了什麼呢?明月在麗妃身邊這麼久,皇后收買她。她們這些勾當其實哪是那麼容易就被一下子發現的?麗妃為人有勇無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