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下了禁口令,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一醜事早晚都會傳出去的。
眼前最重要的是在這前將此事給解決掉。
也許,將陸三小姐嫁給我吳節,是最佳處理辦法吧?
可是,那女魔頭……
一想到女魔頭從此以後就要呆在自己身邊,整日不停折騰,吳節就嚇得寒毛直豎。
況且,唐小姐就在這裡……
吳節臉色大變,忙回答說:“二老爺,還真沒有人上門提親。漢朝霍去病說過,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吳節這以前已經發過誓言,若不中進士,絕不成親。否則,一旦有了家室,精力受到牽扯,還讀什麼書?”
這句話說完,竹簾後面響起了一聲悠長的下滑音,就好象是唐小姐的輕笑。
“混帳東西,說的什麼胡話?”旁邊,代先生突然一笑,用手輕輕拍了一下桌子:“士貞,你是我最看重的學生。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我輩讀書人,無不沿著修、齊、治、平這條路走上去,完善自己的品德,並有所作為。齊家這事卻最為要緊,一家治平,治一縣一府,甚至一國也是得心應手。婚姻使人穩重,使人有責任意識。所以,這事同你中不中進士並不衝突,也無須拘泥於此。先前在來的路上,為師同陸家兩位老爺商量過,準備給你說一門親事。如果士貞沒有意見,就找媒人上門提親吧。”
這話一說出口,不但吳節驚得手一顫,將杯子裡的茶水蕩了出來。連竹簾後的唐小姐也是低呼一聲,琴聲停了下來。
吳節暗道:果然如此,可這事情當著唐小姐的面提,這不是……還有那個陸三小姐,我吳節是斷斷受用不起的。這種非主流的女孩子,誰娶了她,雖然說可以少奮鬥三十年,可絕對會少活三十年。
不過,代先生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等下拒絕的時候需委婉些。
就將杯子放下:“二位老爺和代先生如此看重吳節,學生心中感ji,卻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代先生和陸二老爺互相看了一眼。
代先生搖頭:“畢竟關係到你的終身大事,馬虎不得,還是讓二老爺給你說吧。”
吳節心裡倒是好笑,陸三小姐是陸二老爺的女兒。女兒的婚事,卻要由做父親的親自出面搞定。可見,這陸家因為鬧出這樁醜事之後,急成什麼樣子,連架子都不端了。
如此也好,陸家一向驕橫,給他們一點顏色看,也是一件快意之事。
吳節心中微微有些得意,故意微微一笑:“如此,就多謝陸二老爺了!”準備逗逗他。
琴聲又響了起來,不大,卻好象充滿了幽怨。
陸二老爺聽吳節應許,心中也高興起來。一張清水臉舒展開來,道:“我聽代先生說士貞為人曠達灑脫,寫得一手雄渾清奇的好文章不說,一手字也有宗師風範,頗有些晉時王羲之的風采。當年,王羲之坦腹東床,傳為士林佳話,想來你也是個放蕩不羈之人,也用不這那麼多虛禮。今日,我卻已經將那姑娘帶過來了,你可先看看。”
吳節一呆:怎麼,陸爽也過來了?不對,不對,我剛與陸三小姐分手,難不成她還插著翅膀飛過來趕到我前頭了?
心中一驚,感覺到這事真的有些古怪。
還沒等吳節說話,陸二老爺就扭頭朝後門外喊了一聲:“春花,過來。”
吳節臉色大變,身體一ting,將拳頭緊緊地握住。
“來了。”進來的是一個圓滾滾的二十三四歲的胖丫頭,面龐黝黑,看起來皮糙肉厚,眼睛小得幾乎可以省略不計,偏偏鼻子和嘴chun大得奪目。
她朝眾人一施禮:“見過兩位老爺,見過代先生。”
陸二老爺微笑著點點頭:“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