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爹的面前狂悖咆哮,將來定然是個不孝的畜生。我陸烯怎麼就生了這麼個骯髒的東西,早知道如此,當初就應該直接掉死在地上。”
對於先前宴會上發生的一切,早有丫鬟飛快報來,馮姨娘自然是開心得快要飛上天去了。等到陸二老爺過來,自然是曲意逢迎,使出了許多說起來都讓人臉紅的手段,將二老爺服shi得極是妥帖。
馮姨娘尖著聲音挑撥道:“哎喲,我的老爺,今兒個是重陽節,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做什麼?暢哥兒也就是做事鹵莽些,品行差些,喜歡欺負人罷了。可架不住人家得老太爺的寵啊,奴家聽人說了,老太爺對這個孫子可是寶貝得緊。常常對人說,兩個兒子都是指望不上了,這陸家將來還得靠暢哥兒支撐著。我說老爺,你也不要對你這個兒子那般嚴厲,弄不好,將來人家有出息了,你這個當老子的也得看兒子的眼色。”
“放屁!”一向溫文爾雅的陸二老爺暴怒起來,一巴掌拍在床上:“我知道外面的人是怎麼說的,不就是說我陸烯靠著父蔭在太常寺做了個閒官沒前程嗎?你當我心裡好受,但凡我若中了進士,早就是封疆大吏了,可這科場上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任你才高八斗,寫的文章不中考官的意,不取你,也是沒有法子。老太爺也是老糊塗了,這麼看中陸暢那小畜生。依他的本事,中個舉人也難,更別說進士了。就算中了舉人,也不過靠著家族謀個小官,將來在接了老太爺的爵位,比我又能強到什麼地方去?”
馮姨娘更是開心,卻故意勸道:“看你,同小輩置什麼氣,兒子將來若有成就,你不也面上有光。”
“成就,就憑陸暢小畜生那副憊懶的樣子?”陸二老爺冷笑聲更大了些:“倒是軒兒很像我年輕時的模樣,讀書也成。否則,若兩個兒子都那樣不堪,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馮姨娘的將手指伸到陸二老爺的xiong口上,用手指在其中一點慢慢地划著圈。膩聲問:“老爺,這次鄉試,軒兒能中嗎?”
陸二老爺:“聽代先生的意思,以他的才華應該不難。其實,先前我們也談過這事。代先生說了,就陸家族學來說,有三人是必中的。”
“哪三人?”馮姨娘緊張起來,手指也慢了下來。
“放心好,軒兒也在其中,另外兩人,一個是林廷陳,另外一個就是吳節。至於其他人,或許能中一兩個看運氣吧。代先生的話,還是可以相信的。不過,考場上的事情,說不清楚。”
“哦,既然如此,軒兒就沒問題了。”馮姨娘眉開眼笑。不過,她還是不放心,微一遲疑,問:“陸暢呢?”
“他,做夢!”陸二老爺聽到二兒子的名字,一臉的厭惡:“別提這個小畜生的名字,髒了耳朵。”
“咯咯。”這下,馮姨娘徹底開心起來:“軒兒若是中了舉人,明年再中進士,奴家這輩子也沒算白活。”
“進士的事情可不好說。”陸二老爺一笑!”以我陸家的權勢,他中個舉人就可以了,自然有好的安排。先替他謀個職位,一邊歷練一邊備考。也不急,這朝中大員們,也沒幾個都是第一次就高中進士的,誰不是考了十多年才功成名就的。”
“先做官,舉人功名,就算中了,也不過是一個從七品,又有什麼意思?”馮姨娘有些不樂意。
“夫人,你擔心什麼,咱們陸家的孩子天生就比普通人家的舉人得意。”說起大兒子,陸二老爺心情好起來,壓低聲音道:“夫人,老太爺早已經合計好了,也去為陸家的子弟尋了幾份告身。其中有兩樁最佳,一是苑馬豐的寺丞,正六品朝廷命宮。另外一個則是江浙都轉運鹽使司判官,從六品。為這事,老太爺可是把從前的人脈都運用到了及至。”
“啊,這樣啊,太好了。老爺,你覺得軒兒去哪裡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