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想,水生心中卻一凜,心中沒由來地起了這麼個念頭:“會不會是錯抓了吳節大老爺的夫人?”
將先前在街上遇到蛾子時的情形回憶了一遍,自己一口一個嫂子的叫,水生一拍腦袋:“對,應該是這樣了。不管蛾子大嫂是不是吳大老爺的夫人,就算是她是一個普通人,受了如此無枉之災。又因我水生而起。卻不能不管。”
“糟糕,剛才那鳥人不是說要將她送去窯子嗎。若去得遲了,被人壞了清白,我水生也只能一死贖罪了。”
也不敢在耽擱,就跑到街上從一買肉的屠戶那裡搶了一把剃骨刀,揣在懷裡,跑到董大郎日常駐紮的妓院裡,將有一個小嘍羅落了單,一把抓了過去,用刀子逼著問:“董大郎何在,還有,你們剛才是不是抓了一個女子過來?”
那嘍羅見是水生,知道這人兇悍,心中畏懼,抖瑟半天,才道:“董老爺就在裡面,今天是送過來一個女子,聽說是水生你的嫂子。”
水生:“人關在什麼地方?”
嘍羅:“正關在底樓左側的小間裡,你嫂子死活不肯接客,正被老鴇打呢!”
水生大怒,提起那小嘍羅就往牆上一撞,立即將那人撞得死活不知。
這才翻進牆去,摸到那小間你,就聽到裡面傳來蛾子的怒罵:“大膽,卑賤小人,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找死!”
然後就是光噹一聲,老鴇發出沉悶地叫聲:“死婊子,不接客也就罷了,竟然還如此刁悍,等著,我這就找十幾個男人過來,整不死你!”
水生推門進去,就看到蛾子手中提著一個木盆,而那老鴇卻捂著鼻子連連後退。
想來,老鴇必然是在蛾子手上吃了不小的虧。
見到水生進來,蛾子一驚:“水生,是你?”
老鴇見水生來了,知道不好,張嘴就叫:“快來人了,水生來了!”
這一叫非同小可,立即讓水生惡向膽邊生,立即一刀捅了過去,正中老鴇的心窩。
鮮血飛濺,塗了水生一身,蛾子面容一白,退了好幾步。
水生手頭見了紅,發了兇性,低聲對蛾子道:“嫂子勿驚,水生來救你了。這董大郎端地膽肥,竟敢得罪吳老大人。嫂子且在這裡等著,我去尋了董大郎晦氣就來接你。”
蛾子白著臉連連點頭,她先前在街上走著,腹中飢餓,讓連老三去給自己買果子。可連老三更一離開,就有人伸手過來捂住自己嘴巴,然後就被人捉到這裡來了。
接著,就被送到這小屋裡,一個老鴇跑過來逼她接客。
蛾子什麼人物,頓時大怒,同老鴇扭打起來,竟然將那老女人打得連喊救命。就在這個時候,水生殺到。
水生也不廢話,就沿著柱頭爬到二樓,藏在董大郎的屋下,用手指戳破窗戶紙看進去,就見著屋中擺了酒席,裡面坐在兩人,一人是董大郎,另外一個卻是四十來歲的文士。
董大郎一臉的恭敬,捧著酒杯不住敬酒:“姐夫,這次的事情還得請你多多幫忙。那水生辱我太甚,這次若不結果了他的性命,我以後還有什麼臉在世上混。”
原來這文士正是總督府的羅友同。
羅友同頗不以為然,用教訓的口氣道:“小董,也不是我說你。你如今也是個士紳,家大業大,同一個小街痞鬧什麼?你也是,盡給我找麻煩,是不是想讓我親自去抓那水生啊?”
董大郎討好地說:“姐夫,何須你老人家親自動手,我自叫人找地方埋伏,將他捉了。還望到時候姐夫尋個罪名,將他給害了。”
羅友同點頭:“卻也好辦,只要你將人捉住,我就給他按個私通倭寇的罪名,直接殺了就是。”
水生在外面聽得惡向膽邊聲,一腳踢開窗戶撲了進去:“好個賊子,